“淮之……”
电梯里,安棠伸手抚上贺言郁的脸颊,动作温柔缱绻,眼神却是痴迷炽热。
她半是哭半是笑,伸手抱着贺言郁的脖子,埋头在他颈边呜呜咽咽。
“淮之……你终于回来了,你知不知道,我好想你……”
安棠哭得很伤心,像是把积攒在心底的情绪都释放出来。
贺言郁抱着她的手臂开始发麻,那种置身冰窖的窒息感,无孔不入的侵蚀他。
电梯里的镜子三面连通,狼狈的照着他现在的模样。
贺言郁看着自己的脸,那张和温淮之一模一样的脸,心中不可控制地腾升起厌恶和憎恨。
他现在又算什么?
替别人而活?
还是温淮之的影子?
贺言郁真想现在就报复安棠,击垮她那敏感而脆弱的神经,告诉她,他不是温淮之,他是贺言郁,她心心念念,深爱着的那个男人已经死了,再也不可能回到她身边。
他想拉着她一起坠入那黑不见底的深渊,想让她也跟着一起痛苦。
然而,所有阴暗龌龊的想法还没来得及实施,绯色的唇瓣已经覆上来了。
安棠一边哭一边亲他,嘤咛着一遍遍唤他“淮之”。
这一幕,让贺言郁想起半年多以前,他扔掉安棠的红绳,那天晚上也是雷雨天,她在卧室里发病,扑到他怀里,哆嗦着害怕,嘴里呢喃着:“你亲亲我好不好?就像以前那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