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,到陈溺升入大四那年,去留学的那批人回来了一半。另一半人留在那继续读研,其中包括江辙。
也有人说江辙不会再回国了,他家有往美国发展生意的打算。围绕上他,总是有太多传言。
一年多过去,已经没人再提起他们这段超出众人预期的恋情。
大家都以为她也淡忘,可陈溺还是会常想起他。痞坏颓冷的、轻易又随意地进入一个人的心。
她没有像最开始那样的决心,以为自己能不那么难受。有时心烦意乱,她会拿着三块钱随便坐上一辆外线的公交车。
车窗打开,脸颊迎面贴着温热料峭的海风。
艳阳高照的日子里,她听见广场上帅气的流浪歌手在弹吉他,看见海鸥轻轻掠过不起波澜的水面。有小朋友在路上放风筝,骑着机车耍酷快速驰远的年轻大男孩,后座的女生捧着一杯奶茶搂住男生的腰。
两边的梧桐树高而茂密,阳光从青绿色树叶的罅隙穿透,斑斑点点地洒在斑马线上。
大四的下学期,娱乐新闻里说「落日飞鸟」里的笋子结婚了,他们很久没再出过新的专辑。
而陈溺的耳机里不知道在什么时候,早就变成了某人爱听的周杰伦和陈奕迅。
在克制不住想念的时候,她会频繁安静地路过篮球场,坐在三食堂,途径教学楼……这座校园的每个角落都有他们曾经在一起过的痕迹。
理智知道不应该,感情上却又迟迟放不下。
她比从前更努力学习,听从傅斯年的建议准备考公。让自己充实起来,不慌不忙地遗忘,过回像以前一样的生活。
日子机械地往前走,终于也到了毕业的拨穗典礼上。
从校长手下低过头,又和同学们拍完照。陈溺见到了来给她送一束白色蔷薇的人,居然是项浩宇。
他说是替人来送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