课间不知道是谁的手机在放歌,一首老粤语,歌手正唱到“他从没靠近,对话像接吻”。
陈溺在胳膊肘里睁开眼,依旧没抬头,只是很轻地屏着口气,突然感觉到自己散落在桌面的长发被人拾起了一小簇。
江辙背靠着后边的椅背,长腿大剌剌地岔开伸到桌下,膝盖不经意地挨着陈溺。
视线在等他给联系方式的女生身上停留了一秒,混痞地耸了下肩,笑着问:“还不明白吗?”
女生愣了下,看着他手上的动作,才清楚他没说出口的话是———我捻她的头发丝都比搭理你有意思,还不明白吗?
江辙鲜少对人说太难听或拒绝得太直接的话,看人知难而退也没再继续看她。
脚步声远了,女生身上浓郁的香水味也远了。
桌上趴着的陈溺抿了抿唇线,好像松口气似的。她整张脸都闷进手臂窝,不留半点让人看的空间,仿佛从头到尾就一直是沉睡状态。
她手掌是呈自然状态地摊开,搁在了桌面上。
江辙看了须臾,伸出两根手指“踩”上去。
他的指腹有些粗糙,贴着她白白嫩嫩的掌心。像在她掌心散步一般,手指指腹贴着她每根手指,辗过一圈。
暧昧的,模糊的。
痒的也不止是手心了。
陈溺憋了半天,终于装睡装不下去。恼怒地收回有些痒的手握成拳,抬起头: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“
江辙看向她瞪圆的眼,垂眸,视线挪向她还开阖着的花瓣唇。他手放平在桌上,倾身靠过去,偏头反问她:“我想干什么,你说呢?”
滚烫的呼吸似乎就拂在敏感的脖颈处,被盯得太直接也太紧迫,她有几分招架不住,心跳也快得砰砰直响。
他越靠越近,早已经超出了正常交往的安全距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