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这种时刻实在少之又少,大多时候,黎中怡看见他那张脸就会无端躁怒,用尽身上所有的力气拍打他,拿手边上的利器攻击他。
“你是不该存在的啊!你为什么会存在呢?我为什么要把你生下来?!”
温柔的母亲在这一刻变成了要他命的毒蛇,仇恨地掐住他脖子:“那个贱男人配有孩子?你也应该去死啊!给我去死!!”
越疯癫,到清醒的时候,黎中怡只会更痛苦。看着江辙满身伤痕,从十四岁到现在。
医生在上次已经告诫过他,避免相见。
血缘是个很恶心的东西。
江辙越长大,和父亲相像的五官也会越来越显性化。
……
他语气无波无澜,讲到这也只是淡着一张脸。
陈溺却有点喘不过气,生活沉暗到这种地步,实在太压抑了。
她看见病房里依旧是痴呆状态的女人,也看见了江辙往后退的一步。
所以才连一句“会好的”安慰都不能说出口,只能握紧他冰冷的手,再紧一点,告诉他还有人陪着。
几个护士把病房里的人哄睡,终于推门出来。
为首的那位年长一点,看见江辙就皱眉:“说过了!家属不是必要情况就别过来,嫌前几回刺激得还不够?”
后边的医护人员拉了拉心直口快的老护士:“今天是他妈妈生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