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翻了一页手里的本子,那是他右手伤了之后,医生告知他以后或许再也无法握枪,所有右手可以做的事情,他或许都无法再完成,所以他开始练习左手写字时写下的。
秦黛手指抚过那些字,纸张仿佛带着温度,那一笔笔一道道,都是滚烫而炙热的。
“我小时候很不喜欢写自己的名字。”她忽然说。
“因为笔画太多?”谢斯白猜道。
“嗯。”秦黛点一下头,声音发哽,“你写了多久?”
越往后,那些笨拙的、不顺手、不习惯的笔画,已经越来越熟练,流畅漂亮,行云流水。
谢斯白道:“记不清了,一年?差不多吧。”
秦黛和他贴得极近,低眸将男人的右手手掌捧起来,摊开看,她很早以前就发现过虎口那道很深的疤,今天头一回如此仔细地观察,才发现疤痕并不止那一道。
还有四五条,像是手术后留下的痕迹。
她指尖小心翼翼地触碰,无法想象两年之前他刚受伤之时有多疼,更无法猜测,谢斯白做过多少次手术。
“谢斯白,我……”秦黛想说什么,可却在脱口而出时,又硬生生堵在了心口,人称都改了口,“你是不是该去机场了?要赶不上了。”
谢斯白此时连时间都没看,发觉她的动作那么轻那么柔,像是怕弄疼他似的,触碰都谨小慎微。他顺势将秦黛那只手握进掌心,十指相扣。
“早都不疼了。”
最后一个字音刚落地,唇角却忽然贴过来阵柔软温热的触感。
谢斯白一愣。
一触即离的一个吻。
“……你干什么?”
他在秦黛要退开之时,右手不放,左掌追上来扣住她侧腰,拦着不让走。
秦黛没打算要走,她望着谢斯白眼睛,低声说:“我在哄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