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笑笑, 喝了一口。暖意直抵心口,不曾想到,这么多年,竟然还是这个假儿子, 还记着她的病楚。
“你现在过得很好吧?”艾如芬手指搭在杯子手柄上, 含笑看着对面的谢斯白。
“是挺好的,”谢斯白注视着她手中的杯子,目光定在方才她抿过之后的那一处,缓声补充了句, “比以前好。”
艾如芬闻言朗声笑起,却又突然咳嗽起来。
谢斯白记起,艾如芬常年抽烟喝酒,胃与肺都不好。
为压制咳意,她又端起杯子喝了数口。
“咳……咳咳……”
艾如芬咳个不停,谢斯白将一块方帕递过去,她接过,再拿开时,方帕中央竟落着着片片血痕。
“给你弄脏了。”
“没事。”
谢斯白伸手接过,折叠着压过那片血迹,不动声色地收好。
“去医院看过了?”
“没有。”
静默半晌,谢斯白却换了话题说:“我以前一直在想,高考那天晚上,你究竟知不知道我也在家。”
艾如芬摩挲着杯壁,与那张脸不同,她的手粗糙得像是几百岁的树皮,满是褶皱。
“你在怪我?”艾如芬道。
谢斯白反问:“我不该怪你吗?那是高考。”
艾如芬不太在意地说:“你当初都被谢蕙芝认回去了,参不参加一场考试,有什么大不了。过去多久了,就为这个,你还耿耿于怀……”
谢斯白凝视着她,艾如芬不由顿住,还没说完的话,却全都卡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