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道现在范围已经扩大到这栋楼了?
他动作一顿,在堆放着废旧桌椅的背后躲起来。
等了半分钟不到,生锈的铁门被人推开。
锈到螺丝钉都几乎长在了里面,那扇门发出沉闷的吱哑声,在无声静谧的天台被无限拉长。
他察觉到,那人的动作很轻。
显然不是顶着啤酒肚,会一脚踢开男生厕所门的教导主任。
他人没出去,但偏了偏头,然后就看见,一个扎着马尾的少女。
是秦黛。
她穿着才从后勤部领来的崭新夏季校服,略显宽松的制服衬衫被风吹得鼓动,
应该是第一次发现这个地方。
动作还带着几分谨慎小心。
谢斯白瞧见,看见远处天边的晚霞时,那张从插班进来就没露过笑的脸,在此时终于弯了眉眼。
她几乎是雀跃地跑去天台边,趴在栏杆傍,盯着霞光万道的天地。
裙摆因为她跑动戴起来的风,被吹得荡起来个弧度。
谢斯白飞快收回视线。
她盯着那天的日落,看了好久。
谢斯白也在破旧的桌椅后,待了那么久。
在太阳彻底沉下去,只剩下几片橘色的云朵时,秦黛自己数着拍子,在一角还堆着杂物的天台上,跳起了舞。
直到晚自习铃声快响起时,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。
临走之前,她用纸巾包着,捡走了墙角下的一只烟头。
谢斯白这才注意到,自己指间的那根烟,那么久了,都没有点燃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