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去了这么多年,谢斯白都无法忘记在医院睁开眼睛的那个瞬间。
他做不到释怀。
老天爷总喜欢在他以为一切要变好了的时候,给他当头一棒。
比如高考,比如钢琴,比如那身军装。
怀里忽然钻进来一个温热柔软的东西。
秦黛的发顶蹭到他下巴。
她环着他的腰,呼吸擦过他脖颈最薄的皮肤,而后轻轻地在他背上拍了拍。
谢斯白低头,右手在他都不知道的时候,蜷缩了下。
他抱紧了怀里的人,用力地、彻彻底底地抱紧她。
“你在哄我吗?”谢斯白低声问。
秦黛:“嗯。”
她动作不太熟练拍了两下他的背。
没人教过她怎么哄人,秦黛不会。
她只好凭借自己的的本能。
“对不起,我不应该问的,谢斯白,我不想你不开心。”她道歉,后一句却说,“你教教我,怎么哄你。”
谢斯白笑了,很淡,可这笑却直达眼底。
就好像,有人小心翼翼地,在他心口揉了揉。
他低下脖子,下巴搭在秦黛肩上。
闻见她头发上清新的香气,谢斯白喉结滚了下,他要的很少,一点又不贪心。
“这个拥抱就够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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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次见到贺长明,是在秦黛这天下班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