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笑了笑,喝了口杯中的酒。酒入喉后,并不十分爽口,带着几分涩,她却连表情都没变,极其自然地咽了下去。
可是当年的周以寻,那是个连啤酒都不敢喝,在她们喝酒的时候,她只可怜兮兮地在一旁看着,没贼心,也没贼胆。
岁月里,无形中变化了的东西,太多太多。
盛萤踟蹰着问:“你现在……还有在画画吗?”
盛萤问出口后,不自觉就屏了息。她好害怕会听到一个扼腕叹息的答案。
周以寻在画画这个领域,是个天才。
真的天才。
只见坐在她对面的女孩,极淡地弯了下嘴角,摇了摇头。
声音轻得像是在叹息,又像是在说一件并不重要的小事:“早就不画了。”
她已经三年没有提笔了。
画画之于她,是过去式。
盛萤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。
她喃喃:“莫教授要是知道了,得有多难过啊。”
美院有个脾气古怪的小老头儿,就是盛萤说的莫教授,对谁都板着脸,唯独对周以寻,爱得不行,收入麾下,亲自指导,多次带她出席重要场合,多次当众言道:这是他最得意的门生。
周以寻有多久没听到“莫教授”这三个字了?
久到她都要记不清了。可是听见了又如何?除了心脏又开始疼起来外,她做不了任何事情。
她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说,为了转移走盛萤的注意力,她绞尽脑汁,终于想起一件事,她笑道:“如果方便的话,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?”
“方便啊,你尽管说!”盛萤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过来。好不容易寻寻跟她开口了,怎么着也是方便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