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把中提琴从盒子里取出来,在琴弓上打着松香。
教室里人不多,大家并没有严格按照平日里安排的位置坐。于是黎晓搬了一张凳子,坐到费子阳旁边。
“我真的没有违反校规,”黎晓说,“就是好奇他今天怎么没来。”
“他不来很正常,来才不正常。”费子阳说得理所当然,“他平时事情多,家里管得又严,一个月来两趟都嫌多。”
黎晓:“……”
照这么说,季扶倾这个月的额度岂不是已经透支光了?
黎晓敏锐地从费子阳的话里捕捉到一条有效信息——他家里果然管他很严。
之前几次她就隐隐约约察觉到了这一点,现在费子阳这么说,更加印证了她的猜测。
松香味有些刺鼻,黎晓捂着鼻子,打了一个小小的喷嚏。费子阳把琴弓移开,问:“你该不会对松香过敏吧?”
“没有没有,只是味道有点儿大。”黎晓回归正题,“季扶倾家里不让他参加交响乐团吗?”
“倒也不是,”费子阳说,“应该只是不想他花太多时间在没什么意义的事情上吧。”
“没什么意义的事情?是指交响乐团吗?”黎晓不能理解,薛南枝说去年C大附中交响乐团还去悉尼歌剧院参加演出,怎么能叫没意义呢?
“哎呀,我也说不清……”费子阳说,“他那样的家庭,说不定有更多有意义的事情让他去做呗。”
擦完松香,他用琴弓试了一下音。
啧,音调有些奇怪,看来还得再调试调试。
黎晓对这句“他那样的家庭”产生了浓厚的兴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