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伟没说话。
钱宇楠懂了,“她拿的?”
“是我先拿了她的。”周伟没有隐瞒什么,“昨天她的证被我拿了,进不去会场。今天她报复成功,所以轮到我进不去。”
钱宇楠并没有指责他偷拿同事的资格证, 只眯起眼来。
“什么意思?你先动的手,结果人家全身而退,照样进了会场。轮到你这, 就他妈只会丢人现眼,弄得全公司都知道了?”
周伟沉默片刻,自嘲地说:“是我技不如人,甘拜下风。”
钱宇楠闻言更气,冷笑了好几声。
“你跟我这么多年,我就是这么教你的?”
“连实习生都干不过,还甘拜下风?”
“你他妈要是这会儿就认输了,不如拎包袱走人,立马滚蛋!”
周伟抬头看着他,“事已至此,不然还能怎么样?”
“你动动你那猪脑子想一想,往年社会组的娘们儿连参会资格都没有,今年不仅拿了个名额,还显得比我们科技组技高一筹。那明年怎么办?”
钱宇楠一拍桌子。
“就这么算了,那别说明年的网安会了,恐怕今后大大小小的会,都要让她们横插一脚了!”
于是有了连夜加班。
主编一怒,科技组没谁能睡好觉,那篇公众号的文章被加班加点赶出来,也绝不是出自某一个人之手。
隔日,所有人都在议论这篇文章时,《新闻周刊》的总编付世宇当然也听说了这件事。
三天两头出岔子,这谁顶得住?
他眉头一皱,打电话吩咐下去:“钱宇楠,季书,来我办公室一趟。”
只是这两个素来不对付的人,在处理问题上显示出了惊人的默契,他们不仅自己来了,还都把手下的人也带来了。
于是和争取网安会名额那天一样,除了付世宇,办公室里又站着同样四个人。
社会民生组,季书与赵又锦。
科技组,钱宇楠和周伟。
泾渭分明。
付世宇皱着眉头,把手机往桌上一扔:“谁来给我解释一下,这是怎么回事?”
屏幕上正是公众号界面,标题非常醒目。
他看一遍脑仁疼一遍,抬眼怒道:“都当我死人吗?在公司内讧就算了,还摆在明面上给别人看,生怕外界不知道我们《新闻周刊》要凉了?”
季书微微一笑:“不瞒您说,我也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。”
她好整以暇看向钱宇楠,而钱宇楠整了整衣领,漫不经心地说:“怎么,季主编不识字吗?想知道怎么回事,文里不都交待得清清楚楚了?”
扫一眼赵又锦,他又补充了一句:“当然,要想知道得更详细,还可以问问你的实习生。”
季书说:“不好意思,一早问过了。所以才想向钱主编讨个书法。你放任你的下属欺压我的实习生,还倒打一耙,你不害臊我都替你害臊。”
“我的下属欺压你的实习生?”钱宇楠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,目光转向赵又锦,“小小实习生,能耐还挺大啊。偷鸡摸狗,信口雌黄,黑的都能被你说成是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