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灵生出错觉。
似乎,冰冷、阴郁、不近人情,才是他真正的模样。
牧越:“回来了?”
“给你添麻烦了。”和灵思绪拉回,眼尾勾出几分柔情,“我这么晚过来,会打扰到你休息吗?”
这个休息,说得缱绻。
是和谁的休息,尚未可知。
门里门外是两个割裂的世界,有光趁着门的缝隙倾泻而出,游荡到她脚边,像神秘的乌托邦发出的应邀。
主宰这方乌托邦的恶魔,亦像哄骗温柔的神明。
“不会,”他笑,“进来吧。”
他们俩房子格局大差不差,装修却是天差地别。他偏好极简风、黑白灰三色调交融,不像她总喜欢开得亮堂堂的室内,这儿永远被暗色笼罩着。
他刚搬进来不久,居家的东西少,但仍井井有条地摆在一处,连角度都像计算过的那般,毫无烟火气的模样。
和灵想到自己乱得跟垃圾堆里的家。
结合之前在他办公室看见的整洁,她提前标记,牧越对脏乱的地方大概是不喜的。
在他面前,要避开凌乱。
和灵换上客人用的拖鞋,她大概扫过,没有女人用的物件。
别说物件,连根头发丝都找不着。
牧越递给她杯牛奶,“坐。”
和灵还以为他们家这样,应该只有水和咖啡,毕竟他也不像喝饮料的人。牛奶是温热的,靠在透过玻璃杯靠在掌心里。
他没问为什么拿快递要进门小坐,她没问为什么拿个快递要准备牛奶。
这乌托邦里,时时刻刻运用成人世界的交往法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