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弥跑去墙边,混乱又用力撕扯下墙上那些纸张。
指尖在墙上狠狠抠出一道,血珠从指甲盖渗出。
程弥却没感觉到一样,只顾着狠狠撕扯。
陈招池!你他妈怎么还不去死!
纸张撕裂声要把空气撕破。
那些纸张被程弥一团一团抓在手里。
纸张被抓出扭曲蜿蜒的褶痕,像在一个背着罪的人在痛苦匍匐前行。
撕下最后一张,程弥一刻不待,将这些东西在手里撕得稀碎。
可程弥知道,就算她毁掉这些纸张,也抹不掉她该负罪前行的事实。
如果不是她,黎楚根本不用承受这些屈辱苦痛。
她的黎楚应该是永远高昂着头颅的,意气风发,生途明亮坦荡。
旁边一个废弃铁皮垃圾桶,程弥走过去要扔掉这些碎纸张,才发现自己手在轻微发抖。
正想松手把那些东西丢进垃圾桶,手忽然一顿。
这里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过来,这个垃圾桶不知道有没有人过来扔东西。
黎楚这些东西要是被人看到怎么办。
虽然已经撕得稀碎,但万一呢。
程弥手停在垃圾桶上方,收了回来。
巷子里静悄悄,陈招池没出现。
程弥转身,离开巷子。
——
回到教室,班里还在上自习课。
四班自习课氛围一向松散,好学生学习,成绩烂的说话。
环境吵闹,程弥进去没引起多大注意。
她没坐下来上自习,拿上书包走了。
没到放学时间,路上空荡不少,公车亭下更是一个人都没有。
程弥坐上公交去清吧。
到那里清吧还没营业,只开半扇门。
程弥心脏上那把火,随着越来越近清吧,越发火烧火燎。
同时每迈近一步,如坠入冰窖,通体冰凉。
走进清吧,里面没有流光溢彩,也没声乐震荡,只有一抹从五彩玻璃窗投射进来的日光。
日光变成五颜六色,投落在地板上,灰尘在光柱里浮动。
清吧里最中央那个卡座里,坐着两个人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