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是因为如此,虞眠在人前是个软柿子,她不喜欢和人发生争执,被占了便宜也是个忍气吞声的性子,靳诗意总是为这个憋屈。
虞眠看她替自己生气,也不想坏了她的好心情,就只能附和她随口胡诌了句:“你就当她是个锑吧。”
靳诗意没想出来她的话,好半天才明白过来“锑”是什么意思。她不气反笑:“看不出来你还挺会骂人。”
她眼里的虞眠一直都是个温吞的性子,无论是被人欺负还是占了便宜都不会多说一句,她还没见过虞眠和谁置气。
“这也是别人教我的。”
虞眠敛了些笑意,沉默吃着寿司,没再说话。
没再等来靳诗意的下一句话,虞眠抬眸,却在这一刻对上了一个男人的目光,她的心脏颤了又颤。
病房门口,男人穿着白大褂,胸口处是市医院的胸牌,看来是医院的医生,应该是新来的那位高材生。
觉得熟悉,虞眠下意识地走近,她仔细看了眼。放在桌面上的手不自觉握紧,所有的情绪都被他牵引,她闭着眼调整呼吸,再次睁开看清楚他的脸,才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。
他回来了。
多年不见,虞眠还是认出了他。
白大褂上面干干净净的,扣子一排排整齐扣着,斯文儒雅,不同旁人那样随意。视线所及之处,是凸起的喉结,讲话时缓缓起伏,禁欲又清冷。
男人的碎发垂着额前,同人讲话时脸上没什么表情,神色冷淡难以接近,给人的距离感似乎是与生俱来的,他已然没了八年前的青涩少年气,遥远的犹如天上月。
两人目光撞上时,是虞眠一个人的慌乱。他的视线只是从她身上淡淡扫过,垂眸看着手里的病例单,在和病人家属谈话。
似是不敢相信,想去走近再看一看。
在靳诗意疑惑的眼神里,虞眠缓缓抬脚走过去,她站在医院走廊的边缘,看着他从她面前不疾不徐地走过。
他真的没看她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