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忆里,秦珩最疯狂的一次,将酒瓶用力砸到秦燃身后的墙上,混着酒液的玻璃碎片四溅。
迸射的碎片贴着眼睛飞过,划破了秦燃的脸颊和脖子,鲜血止不住的流。
只有几岁的秦燃没有哭闹,自己躲起来给自己包扎上药。
后来发现血实在止不住,才忍着头晕从家里逃出来,敲响程家的门求助。
程半梨没敢敲秦燃的房门,怕弄出声响惹怒秦珩,直接去拧门把手。
门并没有锁,一下子就打开了。
只是秦燃的卧室一片漆黑,他好像不在家。
为了彻底确认,程半梨还打开灯,紧张地把卧室和卫生间检查了一遍。
两个地方都空无一人,程半梨擦了擦额头的冷汗,觉得刚才脑海中冒出的那个恐怖念头实在太过夸张了。
再怎么说,秦珩应该不至于疯到杀害自己的儿子。
临走的时候,程半梨在桌子上看到秦燃已经没电自动关机的手机。
原来是不小心落在家里了。
她拿上秦燃的手机,关上灯,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,沿着原路下楼。
秦珩依然坐在原处疯狂喝酒。
程半梨在玄关处换好鞋,小声说了句“秦叔叔再见”就立刻打开门跑出了别墅。
一口气跑出庭院,来到外面的路上,她才弯腰撑着膝盖,大口大口地喘气。
冬夜的寒风灌进嗓子,带来干涩的钝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