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聆有点不解,不自觉抬眸。
谢寻星状似漫不经心地提议:“不如教教我手语?”
江聆:“?”
“方便交流。”谢寻星言简意赅地答。
顿了顿,他声音落得轻了些:“以往都是你迁就哥哥,这不合适,以后让哥哥来迁就你。”
“……”
谢寻星弯腰,靠近江聆一点,尾音轻松地上扬:“就当你同意了,嗯?”
“……”
江聆迟缓地点了下头。
鼻尖萦绕的是少年独有的淡淡药味,她指尖掐着衣摆,心跳再一次失了序。
回去路上,两人并肩沉默地走着,到岔路口时,江聆停了下来,指指另一个方向,示意谢寻星可以从这里走回病房,会近一点。
谢寻星侧头往那边看了眼,又放眼看向江聆回去的那条路。
前面是一段没有路灯照着的小路,颇有种伸手不见五指的感觉。
谢寻星收回视线,摇了下头,十分自然地牵住她的手:“不是怕黑吗?”
说完,他慢悠悠抬步,“哥哥送你回家,就当散个步。”
……
夜晚的气温比白天凉一些,逆着风往前走时,风声合着树叶的沙沙声响在耳边,掩盖住如鼓擂一般的心跳声。
在安静的夜空里,如此混乱又清晰。
待牵着手穿越了那段漆黑的道路,走到光亮处,谢寻星已然没有松开手,继续带着她往前走。
江聆也假装没有意识到,任由他的手掌包裹住她的,互相交换着体温。
地面的影子随着他们的脚步,逐渐拖得很长很长。
时间也在这一刻仿佛被无限拉长。
就好像,这样牵着手一直走,就能慢慢地走完这一生。
回到家,江聆就给沈红缨说了自己手机不见的事。
沈红缨并没有责怪她,不过时临月底,最近又添了些家具,暂时没有那么多闲钱给她买新手机,于是跟她商量着先搁置几天,等月初发了工资再说。
江聆没什么意见。
反正就几天的事情。
接下来三天,她比以往在病房里待的时间更久了些。
开始正式教谢寻星手语。
江聆本以为,像谢寻星这样的天才,学东西的速度应该很快才对。
可没想到,实际上的进度异常缓慢。
甚至让她有点怀疑人生。
是不是自己教得太差了,才导致谢寻星学得那么慢。
病房里堆了一沓的白纸,上面用箭头图案和文字标注着许多的提示。
江聆坐在一边,认真到眉头紧锁,在纸上不断涂涂画画。
谢寻星轻睨她一眼,手里默默模拟着几个手势,转而问她:“是这样?”
江聆看了一遍,摇摇头,纠正一遍。
谢寻星拖长尾音“哦”了一声,慢悠悠地继续练习。
江聆手边放着自己以前学手语的书,继续翻过去一页。
须臾,她呼吸微滞
“我喜欢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