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经她们两个是一条脐带相连的关系,她知道应琴为了是为了她和她哥哥才嫁给了袁费,吃了大半辈子的苦,她会心疼,会设身处地的想如果妈妈这样的人生给她,她也会绝望。
但她才十八岁,一天的时间,埋在在书堆里,打工的时间挤在休息的缝隙里。她哥躲在家里,沉浸悲伤。
易伽给了他一个耳光,告诉他:“家里已经穷的没时间让你懦弱了。”
易昊只是翻个身,继续睡觉。
易伽和他们不同,她从不拘泥于现状,就算躺在淤泥里也想要伸手沾沾皎洁的月光,她想虽然没等到哥哥上班让家里变好,她也可以努力一把。
结果现在一个两个都想要用死来解决,死只能用来解决自己的情感和困难,但解决不了别人的。
“你们下回要死,就挑个节假日,这样我可以不用向学校请假给你们办葬礼了。当然,家里也没钱给你们办葬礼。”易伽将后背的书包拿下来丢给应琴:“你们没死的话,我就去洗盘子了。”
许斯昂看了一场大戏,看客没散场,主演就谢幕不演了。
易伽又出了门,看见许斯昂没走。
调整了呼吸走过去,努力做好心理准备问了他鞋子多少钱。
“算了,我家有家政阿姨洗衣服鞋子。”许斯昂嘴巴上说了一声算了,但还是心疼:“手机有吧?借我一下。”
他想的简单了,以为一直向北走就能穿过老街区找到公交站,但七拐八拐的他快迷路了。
易伽摇头:“没有。”
准确来说是被她卖掉了,省下电话费又换到了钱。
真是他想得简单了。
拉了拉唇角,许斯昂用惯了使唤纪淮那套的口味,使唤着易伽:“带个路。”
带他会让易伽浪费十分钟,十分钟她都可以洗好多个盘子了。
但她有失在前,还是带路了。
许斯昂想到了吃便当时候听见喜士多店员的对话,她们口中那个悲惨人生主演大概就是易伽。
视线落在她后背上,看上去比他表妹还瘦的一个人。
她夏天剪的刘海已经长得很长了,额头没有需要刘海遮挡的伤疤了。
一个正在做豆腐的阿婆看见她了,张嘴就是洵川的方言:“要侧(出)起(去)啊?”
“恩。”易伽叫了一声阿婆,点了点头。
阿婆看见了许斯昂,大约是觉得脸生看了好几眼:“小伙子是谁啊?”
易伽解释:“我同学。”
阿婆好奇心再重也就这样,叫住了易伽,转身进屋拿了一袋干豆腐给她,还有一瓶生豆浆:“奴(拿)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