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广播天天播报考试,其重要程度已经和高三生的心理负担程度成正比了。每个人都是刷考卷的机器,陈逾司一手握着她的手,一手拿着水笔在做题。
等纪淮手在他掌心里暖起来了的时候,纪淮叫他解决的那道题他也想出来了。
夏知薇刚准备偷懒,听见后桌两个人在讲题,厚着脸皮也过去‘蹭课’。纪淮还算好,一点就通。夏知薇是陈逾司敲破木鱼都没讲懂她,纪淮看她,叹了口气:“你联考怎么办?”
夏知薇不管了,先把纪淮的答案抄走再说。
陈逾司懒得再给夏知薇讲了,看她转过身在抄也松了口气。听见纪淮关心她的话,笑了笑:“关心她还不如好好关心关心你自己,都欠了十几次了。”
陈逾司点了点草稿本上的正字。
话一说,纪淮坐直腰板,假装没听懂,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,真跟不知道似的。
月考虽然没了,但一场接一场的随堂小考简直就是大型的不环保现场,用宋书骄的话来说就是:考不好都对不起为你们死掉的树。
终于,联考那天,阴了小半个月的洵川放晴了。但路面上还是有小水坑,纪淮捂着耳朵在被背书,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墙壁上的时钟,余光里旁边那个人低着头在看书,但教材里还藏了一本漫画书。
“能记住的早就记住了,临时抱佛脚只会越背越忘。”陈逾司把漫画书翻页。
纪淮被他一语说中,越背越糊涂,字越看越形象崩塌。
考前不看又觉得心里没底,怎么都学不来他那副从容不怕,说到底还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。
两天考完纪淮跟跑了场马拉松一样累。
堆在教室后排的书又报抱回座位,纪淮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课桌,今天的晚自习并没有因为考试而取消,大把大把的考卷又在往下发。
纪淮做考卷做的头疼,往桌上一靠:“我讨厌读书。”
陈逾司打草稿算题的手没听,听见她这么说,反倒笑了。
想想她平时在自己身上一心只想搞学习的模样,陈逾司哼了哼:“你还有讨厌学习的时候?我看你这一副刚正不阿的读书形象又伟大又光辉。”
纪淮努嘴,知道他在损自己:“损我呢,亏我还想着考完试好好给你过个生日。”
“怎么就是损呢。”陈逾司改口,把草稿本拎到两个人中间,给纪淮讲大题:“你听听我那句话哪有不好的词,哪个词不是积极向上的。”
好像是那么回事。陈逾司看唬住她了,叫她看题目。
纪淮不算笨的范畴,就是思维方法太固定,学得太死,不会灵活运用。
把题给纪淮讲完,陈逾司翻着草稿本在找东西,好一会儿才翻到他要的。抬笔在那一排正字后面续笔添了一横。
纪淮看着那好几个正字,耳根发红:“哪有这么多。”
陈逾司:“有没有这么多你不比我更清楚?”
纪淮为难,悄悄扯了扯陈逾司袖子,压低着声音问他:“哪我怎么还得清?”
几个字轻轻的被说出口,嘴巴呼出的气洒在他耳廓。
像是在问他一个考卷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