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来了人正在交涉,知道是中国人,立刻放了行。
闻卿瑶怎么都不肯松手,她虽然没有看到外面是什么样子,但也能大差不差地猜到。
硝云弹雨、断壁残垣。
布满枪眼弹孔的楼房。
难怪买菜也是开装甲车了。
毕竟车里还有别人,为了安抚她,傅丞砚没有抱她,只能耐心在她耳边哄着。
闻卿瑶听着听着,好不容易镇定了下来,这才坐了回去,一张脸依然毫无血色。
而下一刻,路过哨卡的时候,又是远远一声爆破音。
“傅丞砚!”
她再也控制不住,径直往旁边一弹,整个人都缩在了傅丞砚怀里,抱着他的腰,死都不再松手。
就这么一路到了联利医院。
简陋的手术室大门紧闭,隔着门还能看见警卫一左一右守在门口,从头到脚都麻了。
麻到利多卡因都不需要了。
夏军医和另一个外国医生一起看了看伤势,外国医生只看了一眼,喟叹摇头,“枪伤?你们怎么护理的?发炎很严重啊。”
夏军医点点头,“感染了。”
傅丞砚守在手术台旁边,高大的身形,外加厚重的作战背心和一身武器装备,紧紧握着那把95,一瞬不瞬地盯着她。
这就是利布斯坎,听着枪声入睡,闻着硝烟醒来。
她曾以为的和平,只是有人负重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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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术后,又加上输液治疗,闻卿瑶的伤口终于有了好转。
休息了两晚,因为联利医院的病房有限,大多都要给各国维和战士们使用,于是在第三天早上,闻卿瑶便回到了营区。
还是那间房,闻卿瑶默默坐在床上,看着夏军医忙忙碌碌,一言不发。
夏军医瞥了她一眼,见她两只眼睛都肿成核桃,问道:“闻小姐,你这几天是不是一直没有好好休息?”
闻卿瑶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脑袋,“我睡得挺多的啊。”
“不是睡觉的关系,你是不是没有好好控制情绪?太过于激动,比如经常哭?”
闻卿瑶愣了一下,余光瞥见傅丞砚抱着手臂岿然不动地站在那,又见夏军医直勾勾盯着自己,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。
夏军医没再说什么,叮嘱了两句,便转身出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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营区内,夏芷整理着医疗包,准备随军医去旁边的村庄出诊。
为年底新年做准备,最近运送食物的海运集装箱到了。夏芷挑了些刚拿到的奶糖,正往外走,刚好就碰上了刚回来的夏军医。
“爸你回来啦?”
夏军医叫住她,“芷儿,你去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