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不是另外那三个字了。
闻卿瑶一手勾住他的脖子,一手探及他的腹部,拂过块块分明的腹肌,停留在那处坑坑洼洼的疤痕上,她问:“疼吗?”
“什么?”
“前年在黎巴嫩维和,被子弹打中的时候,疼吗?”
傅丞砚微微抬起身,离开她,将夹克给她披上,“疼。”
他穿戴好,从前座底下拿出那把手|枪,仔细地擦试着,“你呢?疼吗?”
闻卿瑶掖了掖他的夹克,小心翼翼地拉过了半张脸,只露出两只眼睛,“你这话问得有歧义。”
“……”傅丞砚眉头微拧,回过头揉了揉她的头,“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。”
她看着他手中的那把枪,被擦拭得锃亮,忽然想起那年的夏天,第一次触碰到它的时候,钢体冰凉贯穿全身的感觉。
“疼。”她屏气凝神,点点头,“子弹打进去好一会儿,我才反应过来中了弹,那个时候,人都是冷的,脑袋都是懵的。”
跟死神擦肩而过,被血水浓郁了眼睛。
那一刻,想着只要能捡回一条命,其余什么都不重要了。
她说完,看了看天空,流星雨早已消逝,漫天繁星又回归安静,月色皎洁挂在天边,那么的洁白,却照不亮一些被遗忘的角落。
她问:“傅丞砚,你当时害怕吗?”
“嗯……那是我第一次求我的战友带我回家。”傅丞砚眼神凝了凝,不住回忆了一下,“不过等我再睁眼,就在医院了。”
擦拭好手|枪,他把枪重新插入腰间,便俯身过来,伸手抚着她的脸颊,“该回去了,我帮你穿衣服。”
闻卿瑶看了他一眼,自顾自地坐了起来,披在身上的黑色夹克松垮地垂落,露出来一半雪白,她半闭着双眼,懒洋洋勾住他的脖子:“我更喜欢你帮我脱衣服……”
傅丞砚没理她,径直拿过扔在一边的内衣,拽着她的胳膊套了上去,“听话。”
闻卿瑶:“礼拜天啊,你不是休假吗?”
“那也得回去,难道你想睡外面?”
“求之不得。”闻卿瑶倔强地扭着胳膊,一个劲往他怀里钻,“一回营区,一穿上军装,你那张臭脸就摆出来了。”
她脸一横,“我要看你穿便装,温柔多了。”
奈她不过,傅丞砚停了手里的动作,捏了捏眉骨道:“你到底穿不穿?”
“不穿。”
“那你就这么回去?”
他边说,边瞥了她一眼,胸口就在手边,触手可及,可谓是坦坦荡荡、一览无余。
毕竟有了那层最亲密的关系,闻卿瑶也懒得跟他迂回,她抱着他,把脑袋搭在他肩上,“好啊,那你开回去试试。”
傅丞砚扶着她的腰,沉吟了片刻,也没多说话,只帮她将内衣扣好,转身下车,绕去驾驶座,发动车子。
“这里开回去大概十分钟。”
闻卿瑶愣了一下,“傅丞砚,你玩真的?”
傅丞砚调转车头,打开远光灯,沉声道:“给你十分钟时间,把衣服穿好。”
“傅丞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