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买顶假发吧。”她讥诮地说。
*
池晏倚着墙吞云吐雾。
灯影落在他脸上,劈开半明半暗的、英俊的侧脸。
他一边咳嗽,一边低低地笑出声。
根本没想到,自己只是躲出来抽根烟,竟然能听一出好戏。
当然,他刚才并没有走。
只是她想赶走他,他就顺她的意,陪她把戏演足。
好在现在她已经离开。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咳嗽。
“咳咳……咳咳。”
最近池晏烟瘾总是很大,甚至于像病态一样,一根接一根地抽烟。
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抽了太多烟,刚才和那女人说话时,他竟然一度觉得心跳很快,大脑皮层通电一般,躁郁不安的悸动。
但这感觉稍纵即逝。缭绕的烟雾里,他又看到她的身影。
她将双手倚在栏杆上,上半身尽情向后仰。
这姿势勾勒出她的腰肢,像一只隐秘的喙凤蝶,于黑夜里徐徐将自己展开。
楼梯门又开了。池晏抬眸,以自己都未能察觉的急迫朝下望去。只是进来的当然不可能是她。
而是他的心腹徐旸。
“池哥,事情很顺利。”对方毕恭毕敬道。
“哦。”池晏捏着烟,懒洋洋地倚靠回去。
徐旸继续汇报:“现场痕迹已经清理干净了,星际警察两分钟以前才到。这帮吃公粮的人,效率真是低得可以。”
“一群废物。”
“警察队长问您有没有时间去做个……正当防卫的笔录。”
“让他自己滚去跟律师谈。”
“……好的。”
“杨倚川呢?”池晏又问。
“人没事,也去医院了。路上听到他与公爵打电话,一直在感谢你。看来我们这出戏演得很成功,他完全没起疑。”
池晏笑了。
冷淡的,懒懒的笑。
他早知道今夜的一切都尽在自己掌控之中。
阴谋,欺骗,杀戮。所有事情都在按照他编排的剧本上演,毫无难度,也没有任何意外。
然而成功来得太容易。
他竟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,甚至不如在楼梯间里抽烟有意思。
直到徐旸又犹豫道:“还有一件小事。刚才清场时,有个兄弟说在现场找到一台摄影机,正对着舞台,机器还是烫的。”
池晏慢慢站直了身体,好像终于对他的话产生了一点兴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