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予安迈开长腿从二楼走下来,径直走到梵声跟前,声音近乎冷漠,“那你今天就把婚书拿回去,等我爷爷从青陵回来再说。”
梵声:“……”
谢东明眼神犀利,脸色更不好看,不发一言。
韩慧倒是明显被自家儿子的举动给弄晕了。
她忙把儿子悄悄拉到一旁,压低嗓音道:“予安,你这是在做什么嘛?你别捣乱呀你?”
“我捣乱?”谢予安冷眼看着母亲,毫不客气地说:“闻叔叔和严阿姨尸骨未寒,您和我爸就这么迫不及待要跟闻家撇清界限了吗?”
韩慧:“……”
韩慧不耐地说:“又不是我和你爸提的,是梵声自己提的。”
谢予安冷冷一笑,一语道破,“您和我爸让梵声写借条,不就是逼着她主动跟咱们谢家解除婚约么?”
韩慧:“……”
被儿子戳中心思,韩慧顿觉面上无光,表情凝滞僵硬,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嘴。
少年敛起神色,缓了缓语气,“我不在乎那桩婚约,但我不想咱们谢家落人口舌。如果现在就和闻家解除婚约,一旦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看咱们家?信林的生意还做不做了?就算要解除婚约也不是现在。”
说完他也不去看母亲的反应,从茶几上拿起那张泛黄的婚书,不由分说地塞进梵声的书包,“一切等我爷爷从青陵回来再从长计议。”
闻梵声:“……”
她心想:等谢爷爷从青陵回来这婚约怕是再也解不了了。
少年固执地执起女孩的手,“我送你回家。”
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,闻梵声有些蒙圈。
再回神时,谢予安已经套上了黑色的长款羽绒服,脖子上围一条格纹羊绒围巾。烟灰色的流苏在寒风中簌簌摇摆。
他从后院开出了一辆拉风的摩托车。骚包的大红色,比什么都惹眼。
这车看着非常新,像是刚买的。
谢公子打小就迷恋那些摩托车赛车。以前没成年就背着家里长辈偷偷摸摸玩。如今成年了,也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,堂而皇之就从车库开了出来。
他戴着头盔,把另一只头盔扔到梵声手里,“戴上,上车!”
梵声抱着头盔没动。
如今她委实不太想跟谢予安过多接触,闻家落魄,两人一个天上,一个泥里,中间隔了十万八千里。这巨大的落差让她没法好好面对他。
再者这么冷的天骑摩托车她怕自己被冻死。她可不遭那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