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时礼负伤不轻,两边唇角被打破,鼻梁青紫一块,左边眼角肿浮起来。他脸上笑意不减丝毫,仰头靠在墙上,目光一转不转地看着时盏美艳脸孔,笑意加深。
......
像场被中途打断的闹剧。
闻时礼踩过满地的花瓶碎片,长腿懒散地迈着往门口走。
经过闻靳深时,停下了。
他用怜惜晚辈的语气,说:“小叔我不还手,不是因为怕你。”
但具体因为什么原因没还手,闻时礼没说。
直到闻时礼和护士长一前一后离开病房,才彻底算安静下来。
一段长时的沉默开始了。
时盏没做先开口说话的人。
她静静看着对面的闻靳深,看他低着头慢条斯理地整理弄乱的袖口,神色眼神都很淡,像是收敛了,又像是隐忍了。
又隔了好一会儿。
闻靳深的目光看过来,平静地说:“把手术做了再回剧组。”
不是询问句,而是陈述句。
“我说了,我自己可以做主。”因为剧组那边她算是个主心骨人物,时盏实在不想在医院浪费时间,“而且也明确告诉你,我不会为你生下这个孩......”
闻靳深打断她:“时盏。”
时盏皱了眉:“你说。”
闻靳深看着她,不含情绪地笑了下:“这就是你几次拒绝我的理由。”
时盏没明白:“什么?”
“我哪里不如我小叔?”
“......”
“闻靳深,我离开你跟你小叔没有任何关系。”时盏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些,但她还是觉得要说清楚,“我当初没和你分手的时候他骚扰我时,我就态坚决拒绝了,我自认是个专一的人。”
至少在和他这段感情里,也算尽力而为,没有行差踏错半步。
闻靳深目色深沉,静静听她把话说完。
“总的来说,”时盏愈发平静,“是你很好,有钱有颜有背景,一切看上去都非常完美,是我配不上你。”
“......”
这话直接给闻靳深听笑了。
闻靳深觉得两人间已经很熟了,她完全没必要说这种场面话来诌他,他又不是傻子。但很明显,现在她就拿他当个傻子。
“盏盏。”他靠近,在她身前的床沿坐下,“这些话你说给外人听就行了,我们两人之间不必这样。”
话术太官方,就会显得故意的疏离。
没对他的话给出明显反应,时盏很淡漠地笑笑,仿佛再对他说一句话都觉得是在浪费口舌。闻靳深也能看出来,她非常不愿意搭理自己。
两人间再次沉默下来。
时盏在原地站了会,觉得浑身都不自在,抿着唇到角落衣柜前,拉开来翻出昨晚护士换下的衣物,一套米色的休闲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