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客厅相连的餐室里,闻时礼简单地熬了白粥煮了鸡蛋,见她下来,简洁地朝她招了招手:“过来,吃早饭。”
“不了。”时盏说,“我要走了,谢谢你收留我一晚。”
闻时礼盛着粥,往桌上放:“过来,吃了我送你回去。”
温柔的语气里,全是人拒绝的强势。
时盏站着没动。
男人撑着桌沿,懒洋洋地撩眼看她:“不过来?手机没信号,所以这里打不到车的,那你等会想坐他的车回去么,乖乖过来。”
按照当下的情况。
时盏勉强接受坐闻时礼的车,但是不能接受和闻靳深同处一片封闭空间内,他会深情款款地求和,会狼狈地向她示弱认错。
她怕自己定力不足,经受不住诱惑松口答应。
毕竟退步这种事情,她也不是没做过,现在真的不想重蹈覆辙。
时盏进到餐室,拉开椅子坐下,面前摆放着白粥和一些爽口小菜。
闻时礼在她对面坐下。
他素手剥好一枚鸡蛋,自然地放进她碗里,也顺便带出话题:“你真不想跟他过的话,你跟我吧,孩子跟你姓,算我入赘给你,怎么样?”
委实不怎么样。
两个重度精神病患者+一个无辜婴孩,这该是怎样的魔幻又胡来的组合?
时盏面无表情:“闻律师私生活不检点,恕我无能为力,再说——昨天我就说过,不会选择他,也不会选择你。”
他们都不是最好的选择。
男人低笑一声,往嘴里喂着粥,咽下去后又不死心地问:“那你谁都不选,该不会真的看上那个小白脸了吧,叫什么来着,方石?”
“白时。”时盏发现他这人老记不住别人姓名,“你别瞎操心我,行吗?”
闻时礼啧一声:“那不行。”
时盏好无语,搁下勺子:“吃饭就吃饭,怎么叭叭个没完,你话真密。”
其实,闻时礼的话真的很少很少。
时盏不知道。
他人面前,闻时礼从来都是金口尊贵难开,通常以阴冷狠辣的眼神回应,不管手下人和陌生人都一样。
当然,除开发怒时口吐芬芳除外。
男人暂时安静下来。
时盏习惯性地摸出手机来看,刷新半天,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里没网络,免不了一声吐槽:“真无趣。”
“嗯?”
“我说你阿。”时盏懒洋洋地,熄灭手机屏幕,“你这里没网,你不玩手机,那你平时待在这么大的房子里做什么,打坐念经求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