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告诉你,别以为全世界你最惨。”他站得很吃力,摇摇晃晃的,却还是指着季临的鼻子,低声开口,“你以为就你,从小被虐待,就你他妈身心受创,看不惯全世界。”
“没错,你可以看不惯全世界,你看不惯谁都行,你不能看不惯她。”
季临眯了眯眸,抬手攥住他手腕,他却依旧死死地捏着。
两个好像醉到极点的男人,又仿佛很清醒,灼灼地盯着对方。
“她知道你从小吃苦,知道你不容易,她想对你好,她也做到了,哪怕你他妈像个疯子一样不领情,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她。”
“她把你当哥哥,你呢?”
季临缓缓地松开手,目光在他脸颊上逐渐涣散。
“好了,别说了。”林又心赶紧上前去拽。
却反被握住了手。
这个男人,一点也没有要停下的意思。
依旧盯着面前的季临,眼眶渐红。
“对不起你的人不是她,伤害你的人也不是她。”余安州嗓音里夹着些微湿意,“她需要家人的时候,你又在哪儿?”
季临涣散的目光逐渐聚拢,落在他身旁的女人身上。
嘴唇颤了颤,终是什么也没说。
叫来的车在路边鸣喇叭,季临很被余繁初拉走了。
林又心也把余安州扶到车上,给他系好安全带。刚要起身去开车的时候,被男人手臂一拦,猝不及防地跌进他怀里。
他什么也没做,就这么抱着她,仿佛只是想要抱着她。
酒气和热气环绕,让人不由得有些沉醉。
林又心软软地趴在他怀里,感觉自己都要睡着了,忽然听见头顶传来男人的声音:“我不准任何人伤害你,谁也不行。”
有点模糊的,带着醉意的呢喃,又像是睡着后的梦呓。
想起他刚刚对季临说的那些话,林又心只觉得一阵湿意在眼眶里打转,也抱紧他:“谢谢你。”
谢谢你,如此温柔而霸道地,闯进我的人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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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一,林又心开完会没多久,办公室外有人敲门。
她懒懒地说了声请进,对方便推门进来。
抬眸一看,有点惊讶地扬了扬眉,扯唇微笑:“我还以为你不会来。”
之前她让小金给季临工作室打了个电话,但也没抱什么希望,想着他来或是不来,都无所谓。
事情总能解决的。
季临目光微凉,淡淡地“嗯”了声:“找我什么事?”
林又心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本子,走过去。
男人垂眸一看,眉峰紧蹙:“这是什么?”
“爸爸留给你的。”她把房产证放在他面前。
季临面色波澜不惊,甚至带着一丝嫌弃和鄙夷:“我不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