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时屿扬了扬唇,一副不用解释我都懂的表情。
许千树被他的态度气得要死,转念反应过来自己和他这较什么真儿啊?
他爱信不信!
许千树冷哼一声:她睡了,同学请回吧。
她情况还好么?
好得很,已经睡了。同学请回吧。许千树不耐地重复了一遍。
听说阮梨没事,陆时屿没再和他纠缠,扬了扬手,转身离开了。
许千树走后,陆时屿再次折回四楼。
屋里一片漆黑,只有一片洁白的月光洒在屋中。
阮梨应该是睡熟了,乖乖地躺在床上,呼吸均匀。
陆时屿轻轻地走过去,把阮梨推到一边的被子帮她重新掖好。
正准备离开,阮梨浅浅唤了一声:学长
陆时屿一怔,以为她醒了:嗯?
回应他的,却是无尽的静阒。
估计是睡着了,做了什么不开心的梦。
借着月光,他能看到阮梨侧着头,凹陷的那一方枕头上湿了小片,她微翘的睫毛上沾染着莹亮的泪珠。
陆时屿心里一窒。
他伸出手,轻轻地替阮梨擦掉眼角的泪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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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医院出来,陆时屿心里一直乱糟糟的,仿佛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,让人喘不过气。
手机铃声扰乱他的思绪,陆时屿看了眼来电显示。
是江钒。
他挂掉电话,摁了摁眉心。
隔了几秒,电话再次响起。
陆时屿默了默,不耐地接起电话:什么事。
江钒那边声音嘈杂,骂骂咧咧的:陆时屿!你他妈的为什么挂我电话!
什么事。
陆时屿按捺着性子,沉声又问了一遍。
江钒像是没注意到他的不悦似的,嬉皮笑脸的:都多久没见你了!哥儿几个在「今夜」呢,你来不来聚一聚啊?
陆时屿本想拒绝,可顿了顿,他应道:好,等我。
陆时屿到「今夜」的时候江钒几个人已经喝大了。
几个男生今天都带了女伴,只陆时屿一个人单着。他和其他人简单寒暄,找了个角落坐下。
他一人开了瓶威士忌,坐在角落默默喝酒。
辛辣的威士忌滑入胃中,心里那股钝痛感竟然奇迹般地随之缓和不少。
陆时屿一口饮尽杯中的酒,又给自己倒了一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