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姑娘却仍然觉得自己被骂——而且是被数落了一天。她发自内心地觉得委屈,便弱弱地点了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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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的小组讨论兵分两路,一队是沈昼叶和陈啸之这两个一讲题就烦得一笔的垃圾人队,另外一队是讨论问题之前一定要先吐槽一通的、以陆之鸣为首的屁话很多队。
五点时屁话很多队先走了,但沈昼叶还有点事情没解决——她为了一道慈教授出的物理题,和陈啸之吵得面红耳赤,谁都不能说服谁——这一架足足吵到天黑。
天黑蒙蒙的,外面路灯已经亮了起来。
陈啸之顺了下气,人身攻击道:“……你这个弱智。”
沈昼叶立刻反唇相讥:“你脑子被摔了吧。”
“你要脸吗沈昼叶,”陈啸之嘲道:“就你这还诺贝尔奖,我看搞笑诺贝尔颁给你差不多,赶紧滚回家睡一觉醒醒脑子,明天跪着来给我道歉。”
沈昼叶一拍卷子,气得都哭了,对着他吼:“就你记性好是吧,道你个球!”
于是陈啸之冷笑一声,连个词都不奉,展示出了北京式彻头彻尾的嘲讽。
沈昼叶:“……”
沈昼叶憋着一腔被气出来的眼泪,放出自己能放的最凶的狠话:“你这个辣鸡!我回家了。”
陈啸之眉峰一挑,丝毫不以为意:“哦?那你滚啊。”
……这个人是狗吗!
沈昼叶气冲冲地装包,把自己的笔袋啪一下按住,连拉链都不拉就塞进包里,又把摊在桌上的一堆书和卷子胡乱一怼——怼完乱七八糟一拽拉链,直接朝外跑。
陈啸之冷冰冰地劈手一指,道:“你拉链没拉上。”
这简直是最后一击,沈昼叶:“呜……”
沈昼叶想到陈啸之居然真的训了她一整天,又想到他对自己几乎都没有啥好脸色,立时濒临气哭。
她把书包抱在怀里,拉上拉链又重新朝外跑,陈啸之趿着拖鞋站起来,一路跟着沈昼叶到了门口,然后在门前使劲一拦。
沈昼叶憋着奔涌而出的、被他活活气出来的眼泪,颤抖着放狠话:“别挡我路。”
陈啸之:“……”
他似乎有点后悔,想说什么。沈昼叶就这么憋着眼泪看着他。
沈昼叶不知道他拦门做什么,一时甚至以为他会道歉——然而片刻后,她听到陈啸之近乎嘲讽的声音:
“——这门锁你会开么?”
然后他啪嗒一声,将那复杂得要命的门锁开了。
沈昼叶:“…………”
你妈的。辣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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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昼叶哐当一声摔上了门,管陈啸之在里面吃粑粑,在楼梯间里砰砰砰地按下楼键。
电梯停在八楼,感应到位于二十六楼的按键亮起,便嗡地上升。
我要回家吃好吃的,沈昼叶看着那红红的按钮,近乎扭曲地忍着眼泪想:陈啸之就在家吃自己吧,垃圾。
然而。
下一秒,这楼里所有的灯,齐刷刷地,啪一声,灭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