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五年的人生不算短,足以给他增添或多或少的毛病:身上的伤疤,逐渐增加的眼镜度数……他也不再像年少时那样,连续工作十八个小时还能精力充沛,桌上的眼药水就是其的一个例子。
他闭上眼睛, 漫不经心地将眼镜戴了回去,以眼角余光看了眼手机屏幕——沈昼叶没有回复。
陈啸之神色一沉。
陆之鸣问道:“她还没回复?”
陈啸之冷冷地哼了一声,嘲讽地说:“不知道干嘛去了,过会儿应该就看到了吧。”
……
然而,直到他离开办公室, 陈啸之的手机都再也没亮起来过。
——在他讥讽了沈昼叶一通之后,又发给她的那条航班信息,像是石沉大海一般,再无音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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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气了?
陈啸之断言沈昼叶不回消息是在闹脾气,因此便更觉得这件事荒谬可笑。
她凭什么闹脾气?
沈昼叶以为自己是谁?我女朋友?
女朋友的话脾气随便闹,问题是你是么?——陈啸之简直连灵魂里都装满了对沈昼叶的尖酸刻薄和讥讽,恨不能将她再拽出来骂一顿。
他对着陆之鸣嘲了一通沈昼叶居然娇生惯养到能拿‘我认床’这个理由要求提前回来,如今给她订了票她还拿乔,他妈的不是个东西……然后拿着手机去洗了澡。
“……”
陆之鸣道:“你洗澡带手机干嘛?”
陈啸之冷冷道:“有人找。”
陆之鸣给屎屎倒着猫粮和牛奶,看了一眼墙上悬的表,由衷道:“都你妈的这么晚了,连你妈都不会给你发养生微信公众号好吧。”
陈啸之:“……”
陈啸之被戳心事,沉默了下,又冷漠地说:“——说不定有人找。”
……然而消息依然不来。
浴室,陈啸之擦着头发上的水,拿起放在流理台上的手机。那手机屏幕上空空荡荡,连一条未读信息都没有。
……
十分钟后,客厅。
“……我就觉得你语气有点凶。”陆之鸣悻悻地说:“哪里有对一个孤身在外的女孩子家这么说话的?你哪怕不想让她回来,也可以用和缓一点的语气来说嘛。”
陈啸之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。
夜色深重,外面雨水连绵,陈啸之说:“……真的凶了?”
“……是啊。”陆之鸣叹了口气:“而且我真的不理解,从你小时候我就不理解你这个垃圾性格——你初的时候就这么欺负过她的,又冷淡,又嘲讽。”
陈啸之冷淡道:“那是那时候,我后来改了。”
陆之鸣嘲道:“改了?陈啸之你现在也一点长进都没有。”
陈啸之立即,一个字都不再往外说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