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街喧嚣,华灯初上,高耸路灯映着姹紫嫣红的霓虹与水洼,大雨倾泻其。陈啸之所定的酒楼就是沈昼叶爱吃的那一口儿,却又迁就了周院士的习惯,定在了一家古朴的酒楼里。
陈啸之开车进去时门童礼貌地对他鞠了个躬,车在地库停稳——陈啸之头也不回地开了车门出去,将车门重重甩上了。
地库的灯穿过挡风玻璃,昏暗而阴沉。
沈昼叶不打算带着泪光去吃饭,坐在空荡的车擦拭了下眼角——她哭过之后脸上不是很显红,只要擦干了眼泪珠儿,就没人能看出她放才掉过金豆子。
下一秒,副驾车门咔哒一开。
地库里,陈啸之扶着车门,声音沙哑地道:“……出来吧。”
“……”
沈昼叶:“……谢谢。”
然后她与陈啸之一起穿过灯光暗淡的地库,站在了电梯前。
陈啸之穿着相当正式,足弓分明的牛津鞋上闪着光,剪裁合体的衬衫卷起袖口,现出一截修长结实的小臂。
沈昼叶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儿,半天冒出一句话:“……所以,我们是分了对吧?”
“……”
陈啸之沉默许久,终于近乎疯狂地动了下唇,对沈昼叶说:
“……嗯,分了。”
世界又安静了下来。
电梯叮咚一声到了b1,陈啸之胳膊伸展开,按住电梯门,无声地示意小前女友先进。
……
沈昼叶鼻尖儿发酸道:“说起来,我还没和周院士吃过饭呢。”
陈啸之站在她身边儿,保持着熟人的距离,嗓音沙哑地道:“周老师人挺好的,很随和,你普通吃饭就行了。”
“……不过,你今天让我来,”沈昼叶涩然地说:“……是要干嘛呀?”
“有事儿。”
“……噢!”
陈啸之沉默如山,过了会儿,又哑着嗓子道:“你一会儿别乱说话,别打圆场。”
沈昼叶揉了揉眼睛:“好呀。”
“……那,”沈昼叶过了会儿又呆呆地问:“……我回加州之后需要换……换外导吗?”
“随便。”陈啸之微微粗重道:“你对我的课题不感兴趣的话就换一个,感兴趣的话就不用走。”
“……挺感兴趣的。”
沈昼叶诚实地道。
陈啸之嗯了声,接着电梯叮地一响,到了他定的包间楼层。
沈昼叶呆呆愣愣,抬起头望向他,好像在问他是谁先走——女孩子的眼底清澈,像是个等待保护的、无法直面风雨的孩子,如她小时候如出一辙。
陈啸之那一瞬间感到痛苦已极。
是一种连灵魂骨肉都从心尖儿被剥离了出去的疼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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