纵观这么多年,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屈指可数,分别的时间反而长得可怕,沈昼叶还是分手之后才告诉了自己的家人。无他,当时哭得肝肠寸断,无论怎样都是隐瞒不住的。
陈啸之嗤地一笑。
他不谈论那个问题,透过镜片看女孩子,难得像个人地对她道:
“你就放心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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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他们的行程穿过奥克拉荷马,又横贯了密苏里。
在公路上时间观念是很弱的,所谓人烟只有路过的车,除此之外就是公路旁疯长的杂草、巨石和沙砾,走久了就会觉得整个社会都不存在,时间的流逝也变得几不可辨,唯有头顶的日升月落真实存在。
沿途平原广袤,杳无人烟,他们自由得犹如大雁。
而在驶入宾夕法尼亚州后,人口密度高起来,他们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新年到了。沿街全换了装饰,圣诞特有的绿叶红果全被撤了下来,取而代之的是星星灯与霓虹,和hay new year的大广告牌。
沈昼叶一看他们这速度就乐了:“你猜还有什么情况能走的比你开车还慢?”
陈啸之面无表情:“有,你自己上路。”
沈昼叶:“……”
“当然,你开车的话一天走的距离可能比我多点,”陈啸之肯道:“但我估计你现在在佛罗里达到处问路。”
这说的也叫人话,沈昼叶被姓陈的这张嘴烦得要命,抄了小多圈叭叭扔他。
姓陈的被砸了好几下,面无表情地威胁:“再扔?再扔我让你全捡起来吃了。”
沈昼叶气成河豚,却很怂地不敢扔了……
陈啸之看了她一眼,施施然道:“姓沈的,你就是欠管。”
“……”
陈教授蹲在地上捡多圈,边捡边嘲:“——还欠揍。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那种,谁能受得了你这个惯脾气?就算你真的和别人发展了,就你这得寸进尺的德行,普通人估计三天就逃了。”
沈昼叶问:“那你是什么?”
陈教授施施然,捡起最后一个玉米圈。
“我?”陈啸之冷漠道:“我命不好。”
沈昼叶:“……”
“过来。”陈教授漠然地说。
沈昼叶腹诽你这鬼性格也没几个能受得了的——并不与他计较,打算去看他到底在做什么,然后被他一把抱住了。
“……你干嘛这么喜欢抱人?”沈昼叶埋在他肩上,小声嘟哝。
陈啸之无情地搂着她,说:
“命不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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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决定在匹兹堡停一夜,第二天一鼓作气开到华盛顿dc。
匹兹堡新年气息很足,圣诞余韵消散了,百货商厦门口悬着万千星光。沈昼叶和陈啸之走进酒店后才发现自己穿得与流浪汉无异,酒店前台花了挺久才接受二人是斯坦福的高知分子,而不是在西部世界里滚了十年的host。
沈昼叶灰扑扑的——当然,陈啸之也没好到哪去,但他头发不卷,有得天独厚的优势,仍能看出是个英俊的亚洲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