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给她剥。
少年天才算什么出息,这话别人说出来会被戳着脊梁骨说是嫉妒。
到林故若说,就只能算是自谦,谁还不是个少年天才了,你竞赛时候什么样我还不知道了?
数学这玩意又不是文综,只要你努力,卷子总能写满,不会的人通篇只能三长一段和写个解。
天赋在数竞这行里,远远比努力来得重要的多,天赋是生来自带的,算什么出息?
林故若咬着石榴汁的吸管,晃荡着腿,白丝撞进容磊眼底,他的眸光忽然暗下来,林故若浑然不觉。
微风湿润,拂面而过,暑气被河水驱散二三,恰是宜人的时节。
容磊正在给她剥栗子,瘦长的手指捻着饱满的栗肉塞她嘴里,用肩膀似有似无的顶了下她。
“是不算什么出息,我这辈子最出息,就是喜欢上你。”容磊的声音很轻。
低沉又磁性十足,林故若顿了顿,吞咽下口里的栗子,想要去同他接吻。
她的脸在碰到之前容磊突然就消失了,画面一转回到了房间里。
客栈雕花木床,软帐高叠,窗外就是汩汩溪流,谁忘了关窗,令水声不绝于耳。
林故若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太对劲,她像是只滑溜的小鱼,正在水里欢快的摆动着身姿。
蓦然被什么东西捕获、是柔软的、又是入侵性十足的。
明明有点儿像是砧板的鱼,任人宰割,却又不全是。
这梦有点儿难耐,梦里的气息太过熟悉,是旷野上掠过的风,吹得她通体舒畅。
这风忽大,林故若下意识的想要换个姿势入眠,被钳住动弹不得。
她下意识的往下摸索,想要找到自己的毯子,但是碰到的是坚硬的发茬。
林故若在梦里嘤咛着缓慢的睁眼,她刚醒时候总是迷糊的,感观的直觉却促使着她马上改掉这样朦胧不清的习惯。
红色的浓云已经覆盖整片天空,月亮委委屈屈的躲起来不见。
如果仔细观察,就会发现玻璃窗已经覆有雨丝痕迹。
可谁都不会在意了,容磊忽然舌尖一顶,林故若仰头轻哼,如瀑的长发倾泻摇晃,她来不及惊愕于这场梦是这般真实。
就已经耽溺其中,象征性的推了下宽阔的脊背,就听之任之的摆布。
“容磊。”林故若喊他,声音带着奶气。
“怎么了?”容磊嗓音嘶哑,把她正着抱过来,去吻她的额头,“把梦话再给我重复一次,我听听?”
暗室无光,林故若寻着容磊的眼睛,那是她所能得到地,唯一的光源。
她樱唇微启,呼吸极不均匀,嘟哝着,“我梦里说什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