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嘉时听着熟悉的歌,脸还是臭的,心里已经笑了起来。
因为那就是他每天开车听的歌单。
梁以霜不讲话,她在出神,想不过前天偶遇陆嘉时,他已经接连三天晚上送他回家,意识到这一点立刻觉得玄妙又危险。
有个典故说,浮屠不三宿桑下,不欲久生恩爱。
佛陀都害怕接连三天睡在同一颗树下会产生感情,那陆嘉时接连三天送自己回家又怎么算?
这样下去她一定守不住底线。
车子从主干道拐进支路,离梁以霜的住处越来越近,陆嘉时脑袋里短暂忽略掉陈奇闻,他想和她一起吃晚饭。
于是他装作不经意间开口,语气一定要随便,“要不一起吃顿饭?”
这边离她家那么近,她一定知道有什么好吃的东西。
梁以霜迟疑几秒才回答,陆嘉时心情像坐过山车,此时骤然下落。
她拒绝:“不了,我不饿。”
歌放得不够应景,歌词应该唱那一首。
给了甜蜜又保持距离/而你潇洒来去玩爱情游戏
我一天天失去勇气/偏偏难了难忘记
Chapter 06
姚松正在一家室内球馆打球,临时跑了个朋友就打给陆嘉时叫他填空,他本打算拒了,当时车停在梁以霜家楼下,想想还是应了下来。
本来以为打球解压,可精神总是无法集中,频繁走神。姚松忍不住怪了几句,陆嘉时也没吭声,反倒弄得姚松不好意思再说什么。
结果那天陆嘉时挂了彩。
当时球抛过来太急,都以为陆嘉时能接住,就算接不住略微侧个身子,球也就擦过去了——谁成想他用脑袋去接球,姚松直说他被梁以霜祸害得脑袋都短路了。
眼镜腿直接被撞断,他倒是细皮嫩肉的,镜腿接合处断裂成了个锋利的折角,脸颊边直接划破了个一厘米长的红痕。
其实并不严重,就是擦破而已,但那种情形眼镜掉在地上,陆嘉时下意识低头,看起来好像事故。
有人随口念了句:“你抛的什么球啊?”
抛球那个也有些尴尬,是姚松一个爱打球的同事,和陆嘉时并不熟,“我以为他能接住!没事吧?”
陆嘉时低头把坏掉的眼镜捡起来,摇了摇头,“没事,我今天不在状态,不能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