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
牧遥十六岁时,沈兰馨病情加重,沈亦淮带她去美国治病,工作重心也转移到了美国。这两年他鲜少回国,在国外与国际大导演合拍了多部影片,在国际市场取得了不错的反响。

两年的时间,在他身上没有留下太多痕迹。

而牧遥,打这两年的时光中穿行而过,从一株含苞待放的蓓蕾,开成了一朵透骨生香的花。

“渴……”牧遥发出微弱的呻|吟,将沈亦淮拉回现实。

第4章 四颗樱桃

沈亦淮从冰柜里拿了一瓶矿泉水,拧开瓶盖,喂她喝水。

牧遥本能地伸出舌头,像小鹿舔饮林间的溪水一般。

喝完水,她似乎觉得舒服了一些,可没过两分钟,她又开始咕哝:“好热啊……”

她的真丝红裙早已半湿,像是一层薄膜覆盖在身上,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曲线。

这样下去,汗水凉了,她会感冒。沈亦淮眉头紧锁,他不想麻烦方阿姨,否则今晚的事是没法掩饰过去的。

沈亦淮去衣帽间,找到一条纯白的吊带棉质睡裙。

正犹豫要怎么给牧遥换上衣服,没想到等他回到卧室的时候,眼前却是一幅令人血脉喷张的图景。

牧遥半梦半醒间已将裙子扯掉大半,那条真丝红裙此时犹如一块被蹂|躏过的破布,皱巴巴地挂在她藕段般的胳膊上,胸前一大片洁白的肌肤暴露在暧昧的灯光下,白得晃眼。

沈亦淮只觉得气血先是上涌,接着又下行。太阳穴突突地跳动,连呼吸都蓦然急促起来。

眼前的女孩是一口一个“沈哥哥”叫着他长大的,他见证着她从天真烂漫的六岁到亭亭玉立的十八岁。

在他心中,她很难被定义为一个具有性吸引力的女人。可是今晚发生的事,似乎把她赤|裸|裸地剥开,摊开在他面前,逼着他去审视她的变化。

沈亦淮用十秒钟平复了躁动不安的心,然后迅速把叠成方块的薄被扯开,将她裹得严严实实。

她不清醒,可是他很清醒,即使这清醒令他痛苦。

牧遥被裹成一只小蚕蛹,平放在床上。她意识混沌,脑海里过电一样闪着自己从小到大的记忆片段。她的头很胀,像是要炸开一样。

到了某个临界点,她终于挣脱层层梦魇,猛地睁开眼睛。

沈亦淮见她醒了,伸手摸摸她的额头,问道:“遥遥,感觉好些了吗?”

牧遥听见有人在叫她的名字,可那声音像是从不同时空传来,与她隔了千里之遥,百年之远。

沈亦淮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,见她没有反应,这才发现她的瞳孔没有聚焦。

付崇远曾说,在这段时间里她意识模糊,几乎不会记得发生过的事,就像喝酒断片一样。就算将来有些许意识残留,也只会觉得是做了一个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