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希言怕辣, 一边吸气一边欲罢不能, 夹起的菜在米饭上蹭一蹭才敢入口,战力欠缺地艳羡丁晓的面不改色。
她脸辣得通红,早早扎起了头发。
丁晓看她一眼,想到什么的说道:“你上次说, 找到工作了去做激光手术,还去么?”
“其实我现在有点犹豫要不要去。”
“为什么?怕痛, 还是……”
黄希言微笑说:“以前一直遮遮掩掩的,家里人的态度也是眼不见为净……”
“但是雕塑家说这样很特别。”
黄希言笑着打她一下,放下筷子,擦一下手,拿过一旁的手机,点开相册,把一张画递给丁晓看。
“你觉得,这画的是不是我?”
丁晓也放了筷子,两只手拖动放大,“必须是你吧,胎记形状都大差不差的。”
“如果我从心底里已经能坦然面对并且接受的话,好像做不做激光祛除,都没有太大关系了。而且……”
丁晓点头,“我懂了。男人的高级浪漫是向一个女人求婚;更高级的浪漫,是将一个女人视作缪斯。”
黄希言受不了的表情,“不要冷不丁地说这种鸡皮疙瘩掉一地的话。”
丁晓耸耸肩。
“跟你说个很丢脸的事。”黄希言笑说,“我前阵子,把微博头像换成了这张画,后来去他微博的评论区看,他的粉丝里,十个有两三个都用同款头像。我莫名觉得好生气,就换掉了。”
“让雕塑家给你画个独一无二的。”
“你知道找他约稿多贵吗?”
黄希言比个数字,丁晓配合地“吓一跳”,然后说:“那更要白嫖他了。”
黄希言笑出声。
两人吃完火锅菜,百无聊赖地看了一会儿上场嘉宾没几个认识的晚会,最后很有默契地选择关掉,去洗澡,爬进被子里。
黄希言趴在床上,支起iad,开了一部电影。
电影结束时,临近十二点。
黄希言和丁晓分别下床去了趟洗手间,将宿舍的灯关上。
黑暗里,手机响起此起彼伏的微信消息提示音。
黄希言给家庭群,现在实习的工作室的带教老师和同事,之前报社的郑老师和赵露璐以及何霄、蒋沪生……一一发送祝福消息。
最后才点开席樾的头像,祝福他新年乐。
席樾难得的秒回,也同样的祝福她。
黄希言手指往上拖动,两个人上一回对话,是在圣诞节的时候,席樾告诉她,吃了她送的巧克力,她发了一个卖萌的猫猫头的表情。
她自认为不是寡言的人,且很早习得讨好人的本领。
但是和席樾,始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,多轻描淡写的话题,都过分举足轻重。
看见“正在输入”的提示,但是等了等对面也没再发来什么,不知道是不是和她一样的心情,不想话题仅限于表层的寒暄。
我不是真的想知道你晚饭吃过什么,和谁吃的。
我是在想你,想见你,并且不敢告诉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