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住得是一间私人病房, 陈知予一推开房门就注意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——房间内干净整洁, 像是被打扫过,并且所有的私人物品全都不见了。
傅云潭身上也没穿病号服, 而是穿着高领毛衣和牛仔裤, 也换上了运动鞋, 正坐在沙发上刷手机。
听到开门身后, 他将视线从手机上移开了, 扭脸看向了门口, 笑着说道:“你今天来的还挺早。”
陈知予被他这幅穿戴整齐的模样震惊到了:“你要逃院了?这不合适吧。”
傅云潭纠正道:“我是提前出院。”
陈知予一边往病房里走一边询问:“你东西呢?”
傅云潭:“已经送回家了。”
陈知予无奈地叹了口气,没好气道:“那你怎么不回家?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?早知道你要提前出院我就不给你做饭了,麻烦死了。”
在他住院的两个月间, 他们的关系缓和了许多,说话的方式也比之前随意了。
傅云潭先是一愣, 然后被气笑了:“我住院的这俩月, 能在你的摧残下活下来,都是医学迹。”
陈知予把手领着的保温袋放到了茶几上, 不服气地回:“你他妈放屁, 要是没我照顾你, 你早去见阎王了。”
傅云潭叹了口气,他现在已经习惯了她的这幅混蛋样,所以也不纠结于她是否说脏话这一点了。
混蛋就混蛋吧,她开心就行。
在人间摸爬滚打了十年,不混蛋也不可能,陈家姑娘总会长大——他现在已经想明白了这点。
然后他伸手拉过了保温袋,一边从里面拿保温饭盒一边问:“做了什么好吃的?”
陈知予拉过板凳坐到了他的对面:“你不回家吃饭么?”
傅云潭:“不回,一会儿带你去个地方。”
陈知予一愣:“去哪?”
傅云潭:“保密。”
陈知予并不想去,一是因为天太冷,二是因为没兴趣,于是委婉地拒绝:“我的酒吧今天最后一天营业,我总要去露个脸吧?”
明天大年三十,整条酒吧街统一放假。
傅云潭眉头一挑:“我大病初愈,这点小要求你都不满足我?”
陈知予毫不客气:“你这不是道德绑架么?”
傅云潭无奈一笑:“这就算道德绑架了?我还没让你对我以身相许呢。”
陈知予:“……”
没有对比就没有差距,相比起“以身相许”这种要求,陪他出去玩玩也不算什么。
她投降了:“去,我去,您想去哪儿我今天就陪您去哪儿。”
他习惯了她的这幅混蛋样,但并不代表能够时刻容忍,总有忍无可忍的时候。
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傅云潭死盯着她回:“我一会儿就去把你卖了!”
陈知予不为所动:“您随意。”
傅云潭:“……”
要是没个好心态,被这个混蛋气死是迟早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