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宋乔?”徐建的注意力被这个新名字转移了。
“他是唐宁辞职后,单位招的新同事。”王思年打了个哈欠,“人特别好,我俩挺聊得来的。”
“是吗?”男人的语气听不出感情。
“就是个普通朋友,你别多想啊。”王思年赶紧澄清,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肚皮,“人家都两个孩子了,我这儿也有一个呢。”
徐建看上去松了口气,继续把被子展平。
“真不知道你这么爱吃醋。”女人小声嘟囔,“嫉妒可是七宗罪,不要因为一时脑热,做出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来。”
“不会的。”徐建笑了,“我走到今天,从来不后悔。”
两个人躺下,盖上绵软的被子,依偎了在一起。
“你什么时候去医院复查?”王思年犯了困劲,声音又黏糊起来。
“不是上周才去过么。”男人说完,突然意识到她说的不是腿伤,而是BPD。
他停了下,温声说:“药吃完了就去。你快睡吧,别操心了。”
女人果然很快就睡着了。
而徐建没有。
他盯着手表,时间又过去十来分钟。在确定王思年睡踏实后,他才起身,快步走进书房,拉开了柜子。
保险柜一如往常。用密码解开锁,里面并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。连桌上摆着的公司材料也和走时别无二致。
徐建顿时松了一口气。
可能确实是自己想多了。也许老孟今天当真发疯,给王思年打了这么一个无聊的电话,才有了她今天的疑问。
王思年如今也讲究沟通的技巧了。在提出真正的问题后,还抛出了宋乔这么个|烟|雾|弹。
但即使是|烟|雾|弹,他也必须得查清楚,看看那个男人到底有没有威胁性。
徐建一边无法控制的思量着,一边几乎有些痛恨起自己的草木皆兵来。
墙角里,被稍微移动了位置的碎纸机微弱的闪了一下故障灯,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。
***
可能是昨晚没有理由的猜疑让徐建有些懊恼,第二天起来时,他犹豫着要不要和女人多聊几句。
然而王思年一大早电话就打得火热,根本插不进去嘴。
“妈,你就别跟我爸较劲了。”
她喋喋不休的开导着母亲:“他要是愿意去小老太太学跳交谊舞,你就去和小老头跳扇子舞。就我爸那个小心眼,最多一天就受不了了,绝对缴械投降。”
“要我送你去单位吗?”男人正巧收拾好东西,轻声问道。
王思年捂住听筒,摇摇头:“我晚点儿打车走。”
看样子那通电话一时半会也结束不了,徐建确实有早会要开,就先出了门。
周一的路况异常拥堵,等红绿灯的时候,可能是因为不耐烦,也可能是因为对妻子新同事的不安,他打开了很久没看的定位。
代表王思年位置的小红点缓慢移动了,走在去单位的方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