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矜冷哼一声。
就李雾那性子,从早到晚在书房写作业,二十四小时都说不上几句话,有没有他区别不大,估计除夕夜都在死磕学习。
但当下难题并非与李雾培养交情,而是由于疫情影响,他们小区彻底封闭,连外卖都送不进来。
顶着数九寒风接连取餐三天,岑矜崩溃了,撂担子不干了,瘫到沙发上,试图指使家另一位人口:“李雾!”
少年立即跑来客厅。
他仿佛某种召唤兽,平常一声不响窝在神宝贝球里,但倘若有需要,总能第一时间出现在她面前。
“以后我们分工,一人拿一天外卖,”她难得亲和地微笑着,附上无懈可击的理由:“你也不能总埋头学习,也要出门锻炼锻炼,呼吸新鲜空气。”
李雾原地思索片刻,提出异议:“为什么要一直叫外卖?”
“你以为我想吗,”岑矜捋了下长发:“我不会做饭。”
她投降一般举起双手,态度却理直气壮:“本人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,生长环境局限,厨艺完全拿不出手。”
李雾暗笑,注视着她,开始自荐:“我会。”
“嗯?”
他重复:“我会烧饭。”
“你不早说,”岑矜皱眉,判析他片刻,确定他并无异色,又婉约起来,以退为进:“做饭的话,会不会影响你写作业?”
“学校布置的寒假作业我已经写完了。”
岑矜心头一震:“这么?”这才放假几天?
“嗯,”李雾口气平淡:“不算多。”
岑矜笑意真实了些,一指厨房:“那试试?”
李雾点头:“好。”
岑矜起身,越过茶几,招呼上李雾,一块儿到厨房跟冰箱溜达搜罗,看看库存。
检查完毕,岑矜总结:“家里好像没什么食材。”
她转头问:“你想做什么菜?”
李雾并不是很自信:“简单的应该都行。”
岑矜说:“我不太懂什么叫简单的。”
李雾回:“就简单家常菜。”
岑矜勾了下发:“这样吧,我们等会去趟超市,多买点菜回来,你看看怎么组合。”
李雾:“嗯。”
两人穿上厚外套,裹好围巾,戴上口罩,向超市进发。
一路走来,小区街道清冷如末日,只能见到三五个人,各自为营,戒备疏离。
岑矜颇为感慨地呵了口气,问李雾:“你今早量体温了吗?”
“量了。”
“多少度。”
“36度7,”李雾大眼睛看过来:“你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