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修岳在云初对面坐着,方才还有些生气,看她这德行,这会儿又被气笑,叠着的手换了个交握的姿势,也不阻止她撒泼,纵容之余只是提醒:“别人都在看你,估计想,这是哪里跑来的傻子。”
云初歪过来头,“不光看我,也看你啊,你跟我坐一桌,咱俩是一个桌上的蚂蚱。”
“行,”他把刚才夺走的酒瓶子拿过来,“不如你今天喝个够吧,既然已经丢人了,也不怕更丢人了。”
李修岳以为这么说,云初反而自律不再喝,有些女人就是这样,越阻拦越矫情,假矫情,谁知云初是真豪放,一来二去刹不住车,喝成一堆烂泥。
李修岳托抱着云初去结账,结完账把人送到车里,也不知她是不是喝断片了,窝在驾驶座哭哭啼啼。
“对不起,我……我不应该哭,但我忍不住……”
“忍不住就用力忍。”
“啊?”云初委屈的睁开眼看他,“你怎么……能这样说话呢,一点儿也不绅士……你这种人注定一辈子找不到老婆,注孤生你知道什么意思嘛……”
“找不到老婆不是更好,你不是不喜欢被白女票,我喜欢,你可以白女票我。”
“……我还是要嫁人的……”
“不是‘若问自由故,二者皆可抛’了?”
男人撕了几张纸递过去,她躲开不接,他看看她。
这是李修岳第三次见云初喝醉,第一次好色,第二次嘴瓢,第三次哭闹,这样鲜活生动的戏精,一辈子大概也遇不到几个。
李修岳路上在便利店买了两瓶水,递给她也不喝,强灌又不妥。没有送她回去,直接开车到自己住的公寓,她虽然闭着眼睛,一路上却没怎么消停。
半托半抱带她往电梯间走,云初像抽了骨头一样站立不起,她里面穿着性感,下车时李修岳拿外套给她披上,肩膀上的外套摇摇欲坠,裙子轻薄,不小心就会飘到腿根,经过大厅时,保安室的安保人员探头看过来。
云初这会儿倒不哭了,手里提着包,红着鼻头冲人招手,“你好啊,来我家吃羊腿啊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我家有二百头牛……”
李修岳不知道她怎么冒出这两句,对安保
人员不好意思点点头,勉强一笑:“喝多了。”
对方本来只是纯粹想看个大腿,不认识李修岳怀里的女人,却认识李修岳,眼睛立马规矩多了,不敢四处乱瞄,快速缩回去。
进电梯后以为可以松口气,她推搡着李修岳不让扶,刚松手,没走半步就软了下去,李修岳眼疾手快勾住细腰,两人正拉扯不清,电梯有人进来。
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年人,背着手,用异样的眼光在两人身上打来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