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

偏执着迷 锥花 1654 字 6个月前

他笑得邪性乎乎的,又是微微抬眼:“桑渴,我喝了酒, 你别逼我做些不好的事。”

桑渴有被唬到, 体温开始升高,她觉得自己就快要喘不上气了。

裴行端不见得比她好多少,他体温烫人,眼底还隐约泛着红血丝, 整整一天一宿没睡了,且来之前喝了不少的酒。

卧室里灯光太暗,两个人靠得太近。

窗户紧闭,密不透风,空气中是隐隐约约浮沉的皂角香,还有酒气。

两股截然不同的味道在狭隘环境中交汇碰撞,一时间竟分不清,气氛是暧/昧还是焦灼。

桑渴棉白色睡裙的背面已经被滴着水的头发尽数搅湿,她脸上血色全无,心口憋着团气。

饶是她从小到大已经习惯了被他说丑,但现如今只要是跟许慧扯上关系的,听来她还是觉得难受,以至于她忍不住想用手捂住脸,想将自己的脸在他面前藏起来。

就像多年前,在中学教室外面的走廊,墙角落里织结着蛛网,藤萝花不留神已经坠到了花台下边,跟灌木缠扭在一起。

周围全是看戏的面庞,不屑恶意的哄笑。

裴行端也是这般轻松地说出她又脏又丑,让她滚远点的话。

一边是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子,一边是孤单零落的自己。

他是那样轻易地就能撕碎她美好的幻想。

但是此刻,她的手臂被裴行端牢牢圈在怀里,臂弯滚烫,她动不了。

这个动作维持了足足五分钟,桑渴的脚已经彻底麻掉了。

“我害怕。”桑渴终于忍不住说,“你松开我吧,我求求你了。”她真的要哭出来了。

裴行端一动不动,最后桑渴像是找到了什么突破口,看着他形状精致的耳廓,眉间眼梢,她红着眼睛,继续说:“许慧...会难受的。”

“你这样,她会难受的。”

过了一会,裴行端像是才听见这句话似的:“那是谁?桑渴。”

“你在说什么?”裴行端大脑已经彻底被酒精占据了,现在里边只剩下泥泞还有手下边温温香/软的肩膀触感。

在听见许慧后,他手下边的力气不仅没有变小,反而变得更大。

桑渴在挣扎,但是挣扎不掉。

察觉到桑渴在乱动,裴行端的头从她的颈窝抬了抬,目光已经不甚清明了,他哑着声音说:

“就让我抱一会,一小会。”

“桑渴。”

“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。”

只要你乖,我的命都是你的。

*

不知道是谁的梦境,窗外蝉鸣聒噪,吵得人直捂住耳。

五年级的一堂作文课,老师在黑板上唰唰写下作文题目:什么是爱。你理解的爱。

下边的小同学见后纷纷交头接耳。

桑渴坐在第一排,那年她梳着羊角辫儿,坐姿端正,埋头写字,一笔一划字迹小巧:爱是对他好,想看见他在人群里露出最最开心的笑。

裴行端坐在教室最后,孤零零一张桌子。大半节课过去了,他俨然刚睡醒,看见黑板上的几个大字,以及视线不自觉滑过教室前方某个女孩儿笔直瘦弱的背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