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时起锅起晚了,汤汁烧干后,鸡翅和蒜蓉在平底锅内糊了一整面,铲都铲不起来。
本来沈琅想随手将失败品扔了,但途接了个电话,等回来的时候,微诧地发现肖闻郁正在灶台前,夹了一筷子鸡翅肉试味。
他试菜的模样非常赏心悦目,举手投足间俱是矜贵。但沈琅没真的继续旁观欣赏下去,委婉提醒:“我没买胃药,要是肖先生真的吃了,我会心疼的。”
最后肖闻郁还是吃了,淡声评价:“还可以。”
这评价可太高了。沈琅对自己的厨艺挺有自知之明,默了片刻,弯起眼眸笑:“我以为就只有我喜欢哄人,没想到你也这么会哄人。”
肖闻郁注视她须臾,像是很浅地勾了下唇,又转瞬即逝地恢复疏淡。他搁下筷子,声音低缓:
“过来。我教你。”
就如肖闻郁向她剖开真心的那晚沈琅说的那样,她还是很期盼,以后跟他共进晚餐。
实在没能管住自己的心。
确实是,喜欢上了。
沈琅跟许许聊到凌晨才睡下。到后半夜的时候,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雨,沈琅睡得浅,被雨声吵醒,几乎是清醒着等到了天亮。
搬家的行李箱和纸箱都已经打包好,沈琅的东西不多,不需要找搬家公司,等过了午,她接到了肖闻郁的电话。
他的车就等在公寓楼下。
许许赖床到午才起,拿着烤土司走到客厅阳台边俯瞰,一眼就看见了那辆显眼醒目的黑色慕尚。
许许由衷感叹:“这一幕就跟罗密欧痴痴等在朱丽叶阳台下一样,他要爬上朱丽叶的阳台,对她深情呼唤——”
话还没感慨完,门铃响了。
沈琅踱步过去开门,门口的肖闻郁一身简洁修身的衬衣黑裤,英隽的眉目如画。他垂眸看沈琅,问她:“吃过了吗?”
“吃过了。”沈琅给他拿了双鞋套,笑意盈盈地介绍许许,“上次在晚驼峰的时候没来得及介绍,这是我的朋友许许,在一家时尚杂志当编辑。”
许许伸手:“你好你好,久仰大名。”
肖闻郁神色矜敛地与她回握,简略寒暄几句。
沈琅在门廊处收拾出两个纸箱,理了一个大拉杆箱。肖闻郁没带任何司机助理来,亲力亲为地分趟搬下楼,没让沈琅帮忙。
“我天,这都不用爬阳台,往楼下一站,哪位朱丽叶不动心。”这是许许第二次见到肖闻郁,惊艳不减。趁人不在,跟沈琅咬耳朵,“他有没有其他兄弟,长相身材跟他差不多的?”
“可惜只有这一个了,”沈琅心情很好,语调也压得缠绵悱恻,“不然今天来搬家的,就不只他一位了。”
许许:“……收敛点吧。”
肖闻郁在市内的这套住所沈琅不是第一次来,市心近两百平的单身公寓,欧式设计风大方简约。
车在地下停车场停稳,电梯上楼,进门,沈琅在玄关处打量了会儿,觉得还是有哪里不一样了。
“肖先生,”沈琅没见局促,轻车熟路地去厨房倒了杯水,靠着磨砂玻璃门逗他,“我们这算是非法同居吗?”
肖闻郁将她的行李箱推进客厅,闻言动作略顿,眸光疏晦了刹那,道:“我不介意合法。”
“……”沈琅听明白了,不逗了。
沈琅的部分行李还留在车里。肖闻郁进客厅,解了腕表,和其他随身物品一起随手搁在岛台上,继而下电梯去搬其余行李。
公寓原本简单的客房已经收拾成了温馨舒适的次卧,沈琅进了门,卧室的飘窗纱帘正巧被风吹起,又柔软地垂荡下来,拂过窗台上几盆雏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