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收到了。”肖闻郁直勾勾地盯着她,声音很低,“沈琅,别骗我。”
这话听起来就更驯良了。
沈琅被他勾得有点儿犯懒,没抽回手腕,维持着咫尺相隔的距离,轻声笑回:“怎么肖先生……这么没有安全感。”她想到很久前自己没心没肺地跟许许说的那句“不打算发展感情”,默然一霎,嘴欠地顺着问了句,“要是有一天我欺骗你的感情了,你要怎么办?”
肖闻郁眉目沉敛,没说话。
片刻,他开口:“我没想过。”
“即使当初你不来找我,我会来找你。”肖闻郁抵着沈琅下颚的指骨微屈,拇指指腹摩挲了遍她的下唇窝,声音很平静,“我会接管恒新,给你想要的,要你习惯,要你离不开我。等了八年,我没想过放你走。”
阔别多年,肖闻郁只是偶尔听到沈琅的消息,她去英国留学,逢年过节偶尔给老爷子打来电话。他还以为她过着娇娇惯惯的大小姐生活,但直到回国后才发现,她成了吃苦受疼都不吭声的人。
“……”
他把情话说得这么赤|裸坦白,根本没半点刚才人畜无害的驯良模样。
沈琅愣了瞬。
言下之意,即使她现在真的是在欺骗他感情,他也打算攥着她不放了。
“你要对自己有点信心,”沈琅弯起眼睫,调侃着开导肖闻郁,“长得这么好看,就算不拿别的来引我上钩,我也乖乖跟你走了。”
停顿了下,沈琅又继续:“其实以前有过一段时间,我有些怀疑自己。”
在知道自己是被沈家领养之前,沈琅确实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。知道真相后,她心理上在接受,在习惯,而偶尔袭来的小病小疼却在明晃晃地提醒她,她在生理上还是那个娇贵得如同瓷洋娃娃一样的沈大小姐,连一点疼都接受不了。
“一直到我的助理自杀,我发现我能做的很徒劳,甚至想不出以后要自保的办法。那时候我才知道,不管是从心理上,还是从生理上,我都需要接受自己不是大小姐这个事实。”
说话间,肖闻郁见沈琅轻轻翻过手腕牵住了他,有一搭没一搭地捏他的手指,语带笑意:“所以我逼自己了一下,去体验一段时间属于自己的生活。”
“……”
所以她去住了阴暗潮湿的地下室。
肖闻郁一瞬不瞬地注视她,眸光晦暗。没接话。
沈琅可惜:“住了以后我才发现,想要改掉我娇生惯养的毛病,实在太难了。”
由奢入俭的励志故事没发生在她身上,沈琅住了两个月就搬离了地下室,重新住回了她的复式单身公寓。
今晚沈琅索性一个劲儿地坦白完了,她打完同情牌,笑得眉目流转,软着尾音道:“我跟你说这些,就是想让你心疼心疼——”
最后的那个“我”字蓦然被堵在了唇舌间。
肖闻郁没忍,吻过来的力道很重,沈琅被他掐着下巴吻过来,还没觉察出到底是麻还是疼,上唇就在唇齿交缠的缠绵间被含着厮磨吮咬了遍,他毫不客气地欺舌进来,越吻越深。
像是汹涌难耐的折磨到了头,所有的情绪一并迸发出来,甚至是莫名压着火的。
沈琅受不住疼,在猝不及防被咬的那一刻就已经不受控地红了眼眸,染着朦朦胧胧的水光,眼尾弧度也跟着软了下来。
间隙,她拨出心神捏了把肖闻郁的手指,蹭着他的唇,含糊不清地:“疼……”沈琅的气息细碎不稳,笑意敛了敛,语调还带了点控告,“我以为你会心疼我,没想到你是想要弄疼我。”
“……”
肖闻郁看她,声音低低沉沉,含着哑:
“我疼你。”
“……”沈琅的尾音带着些鼻音,轻声回,“怎么疼?”
沈琅被吻得打断了思绪,这会儿满脑子暧昧缠绵不可说的念头,一时没摸清楚肖闻郁这个“疼她”到底是哪个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