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,她在所有人的注视中,一步一步走到了那面挂着五个男人的墙壁前。
在距离墙壁还有两米左右的地方,她停下了步子,静静地望向了墙壁上的那五个人。
刚刚在看到这个房间里场景的那一瞬间,她其实有想要杀死这整个房间里所有人的冲动,可是,在她即将要被愤怒冲昏头脑前,她忽然想到了蒲斯沅以前曾对她说过的一句话。
他说,有时候,眼睛看到的,并不一定全是真的。
o是一个极其残忍又泯灭人性的罪犯,他的乐趣是以折磨他人、观赏他人的痛苦和悲伤为乐。
o也知道,在这个世界上,最能够激发和颠覆她所有情绪的人,就是蒲斯沅。
所以o一定会将蒲斯沅作为折磨她、引导她的诱饵,直到将她整个人拉进不可自控的情绪中,那样o就赢了。
歌琰的目光此刻落在那些男人裸|露在外的皮肤和身体形态上,她看得很认真。
她听见莱尼在她的身后说:“你难道不需要把他们头上的布袋摘下来再辨认么?”
歌琰没有说话。
三分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。
莱尼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她的身边,然后他抱着手臂,饶有兴味地看着她:“怎么样?找到你爱人了么?”
歌琰冷静地从墙壁上收回了视线。
她看着莱尼,摇了摇头。
就在莱尼要开口说话的时候,她一字一句地补上了一句话。
她说:“因为他根本就不在这里。”
o原本想利用这噩梦般的情景瓦解她的心智,将她击溃。o觉得,只要事关蒲斯沅的生死,一定会瞬间让她失去理智。
可是o忘了,她无比信任着她的爱人,她爱人曾经对她说过的话,一直都在她的脑海中影响着——不要被仇恨和愤怒蒙蔽双眼,因为那有可能是敌人所制造出来的幻觉。
她那么了解蒲斯沅,了解他整个人,甚至是他的身体。所以她在观察过那五个男人的身体后,发现其中没有一个人和蒲斯沅有相似之处。
而且,这五个男人还被套上了麻袋,这其实可以理解为根本不想让她看到那五个男人的真容。
这种欲盖弥彰的行为,不是恰恰说明了蒲斯沅根本不在其中?
刹那间,莱尼的脸色有些变幻莫测。
而歌琰在房间里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,抬起了手里的枪,目不斜视地就将站在离她最近的那个血蝎子守卫给当场击毙了。
所有人都脸色大变,可是他们似乎又碍于谁下的命令,只敢举着枪瞄准着歌琰,谁都不敢真的开枪。
歌琰握着枪转回来看着莱尼,她用枪口抵着莱尼的眉心:“你知道的,这个房间里的所有人加起来,都不是我一个人的对手。”
“在我把你爆头之前,我再问你一遍,蒲斯沅在哪儿?”
莱尼面色僵硬地动了动唇:“他……”
下一秒,那堵墙壁的正中央忽然出现了一条裂缝。
那条裂缝从中间开始,一点一点地往左右扩大,直到完完全全地拉开了一个巨大的门。
歌琰转过头,看到了一片悬崖。
那是白崖的最高点。
而下面,是无边的海域。
在她的正前方,此刻正站着两个人。
其中一个人是o。
他的脸上依旧戴着半个面具。
他的身体很消瘦,在被这剧烈的海风吹拂中,显得有些晃动。
而在o的身边,则站着她在这个世界上最熟悉、最挚爱的人。
是蒲斯沅。
他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,衣服略有些凌乱,可他站得很直,尖锐挺拔,一如既往地对一切都无所畏惧。
而他望着她的眼睛里,却有一片最深沉的温柔和爱。:,,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