久久没得到应答。
林黎青放弃了清扫到一半的家,火速下楼,跑到信箱前,只来得及喘了一口气,就迫不及待封好了分手信。
将它重新投进信箱,掏出信箱钥匙,钥匙插上锁孔,拧开,再关上锁。
这单一的开合锁的动作,重复了很久。
直到余光的视野里,出现了个白色小吊带,牛仔热裤,头上扎简单丸子头的女生。
她双手撑着膝盖,看来是累坏了,忙不迭的,喘了几口气。
林黎青不再重复动作,而是直接打开了信箱,掏出信件,做出了拆封的动作。
“叔叔!!!”
铺天盖地的吼声传来。
林黎青“吓”得手一抖。
“别拆!!!”
季桃咆哮着,径直奔过来。
林黎青迎着女孩急切的目光,手上动作一顿。
再不过七八秒的功夫,手里拆到一半的信封,被猛地夺了过去。
“小姐,这……”
领带周正西装革履的男人,鼻梁架着副银丝边框眼镜,相貌英俊,温文尔雅,脸上几乎没有岁月沉淀的痕迹,面对突如其来的状况,他怔在原地,不明所以地出声。
“叔叔……”季桃喘着气,将信揣在兜里,当宝贝似的,“这一看,就知道是没安什么好心的女生送的,不能让我男朋友看到……”
林黎青推了下眼镜:“小姐说的对,那小姐还拿——”
“不拿,不拿……”季桃深深吐气,将信拿到面前,“我这就撕了,绝对不能让他看到。”
“嗯,好。”林黎青温和带笑地回应。
季桃两下将花里胡哨的粉红色信封,从外到内撕得粉碎。
找了个最近的垃圾桶,将分手信的残骸,不留一片地扬了进去。
是它最好的归宿。
季桃抹了下额头的汗,掏出手机点开相册,嘴角小幅度地翘起。
难怪那晚,她连做梦,都在被偷亲中。
易拉罐的戒指,也被珍藏得很好,看着光亮如新。
一切的郁闷,一切不开心的来源,都有了宣泄口。
它们像暴雨侵袭而至所导致的洪水,无论累积得再怎么多,只要一打开泄洪口,那么便会尽数在顷刻间流逝。
接下来,都会是晴天。
至于他是害羞还是不愿与人分享,又或者是拥有绝对的自信,才会信誓旦旦说出会考的。
而不是好。
已经无关紧要。
她再也不会,提起分手了。
手指在屏幕上轻擦了擦,唇要挨近时,身后毫无预兆响起淡声。
“季桃。”
季桃一愣,怔怔转头。
唇没来得及挨上的手机心虚地放下。
林愿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,工装裤,冷白的肤色在光线下近乎透明,五官由于瘦削,更加深邃分明。
他其实和林黎青温文尔雅的长相不太一样,估计是随了妈妈,看着有一点混血,偏向妖孽的精致糅杂了眉宇间的冷,再有眼下小痣一压。
不笑时,便像现在这样,眸光透了似有若无锐利,让看了的人自觉心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