坦白说,他们过去也没几次亲密的举动,惟有寥寥几次接吻,那也是建立在她主动的前提下。
她喜欢惦着脚去少年耳边作乱,然后被他略带警告地瞥一眼,安分不到两秒,尝试着靠近,再被他轻扭着手腕推开。
不过往往第三回 ,他总会破功。
说不清是破罐破摔亦或是带着惩罚,他就用力箍着她的腰,一边咬她的唇一边低喃:
“就爱作死是不是?”
少年清冽的气息混着叫她脸红心热的轻喘,曾经出现在她青涩时代的每一个梦境里。
可这场梦碎得太快。
如今时隔八年,再听他一语双关故事重提,荆羡羞恼之余,忽而生出一股怒气。
这人就特么离谱。
当年一走了之在国外逍遥自在和妹子同居。
眼下居然能装没事发生。
还敢撩她?
凭什么?
他、凭、什、么!
荆羡脸色冷下来,没再搭理他,去卫生间整理刚换下来的便服,抱着衣服出来后发现他不在那沙发上了,转而倚在吧台边上,垂眸捏着个玻璃杯子。
灯光只落在半边侧脸,他的神情晦暗不清。
荆羡走到门边,回过头看他。
容淮抬眸,碎发下又是一双清清冷冷的眼睛,先前的狂热和侵略感如泡沫瞬间烟消云散,他的口气变得淡漠不含情绪:“如果让你感到不愉快,我道歉。”
荆羡可不吃这人的两面派,她想了想,选择直接了当:
“那晚在夜宵摊,我说咱俩只是普通校友关系,这话发自肺腑。”
“你能接受我的专访我很感激,作为等价交换,我会陪你参加宴会,但也仅限于此。”
“之后桥归桥路归路,鉴于过去种种不愉快,我认为没必要联系了。”
姑娘言辞灼灼,真挺狠。
他面无表情地听完,抬手倒一杯威士忌,抿一口,掀了掀眼皮:“你确定就好。”
荆羡:“……”
他只说了五个字,然而话外的潜台词显而易见。
是她追尾了他的车,是她苦苦等在青鹭药业的门口,是她死缠烂打求个专访,是她火急火燎地说请吃饭,最后也是她像个狗仔强行跟机追到人家酒店。
没错,这一切其实都是她主动的。
荆羡面子里子一块丢尽,她很想反驳,然而事实摆在眼前,并没有太好的理由站得住脚。
感觉再待下去会被气死,她磨了磨后槽牙,一手抱着衣物,一手提着裙摆,半点没留恋地往外走。
容淮站起:“给你一小时,Lobby见。”
这一小时无非就是额外留给她梳妆打扮的。
古往今来,好像所有成功男人出席重要场合都得带上一尊精美的花瓶,他们压根不在意这只花瓶有不有趣,里面能装几支鲜花,他们只需要你足够昂贵精致,仿佛这样就能为谈判或者应酬增添筹码与荣耀。
荆羡烦透了被当成附属品的场合,她从小到大就没给人陪衬过。荆家低调,很少大张旗鼓搞宴席,但只要办了,她和妈妈站的位置永远更显目一些,荆家男人们心甘情愿做绿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