荆焱凭什么和他老子比啊?
然而现实确实打她的脸,这厮大二接手家族生意后就展现出超绝的经商头脑,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架势。
正因如此,眼下她听到工作机器休假,才更觉匪夷所思。
荆羡心不在焉地开到别墅区,按了门铃,佣人一边拿拖鞋迎她进去,一边小声道:“少爷在花园。”
晚上十点来钟,深冬温差大,已至零下,他不好好待在暖气屋子里非要受冻干嘛?
荆羡想到他孩童时期经常因为哮喘奄奄一息的可怜模样,愈发光火,长筒靴都快被她踩出跺地三尺的架势。
她推开木栅栏,沿着鹅卵石小径蜿蜒前行,不远处的花架下,容貌阴柔的年轻男人抿着烟,有一下没一下拨着打火机的齿轮。
荆羡火冒三丈,恶狠狠拍掉他手里的玩意,“你在抽烟?你是嫌命太长了对吧。”
荆焱转过脸:“舍得回来了?”
荆羡不吭声,只盯着他喉结下方的浅色疤痕瞧,八岁时他因为误吸入烟雾送到医院抢救,做了气管切开术,时隔多年伤疤俱在。
她还记得当时兵荒马乱的心悸,这会儿依然气得不行:“你发什么疯,学人失恋玩颓废?”
荆羡很久没这么嚣张过了,成年后的气焰总比他低一截,难得今日暴躁,他却意外没有反驳,嘲弄地勾唇:“差不多吧。”
荆羡:“……”
什么意思?
是真失恋还是假发疯?
她在脑中把所有可能性都过了一遍,扭过头看了眼二楼黑压压的卧室,那边原先还住着童茹玥的。
荆羡懂了。
她从来没有和孪生哥哥讨论过感情问题,略有些尴尬:“女孩子哄哄就好了。”
荆焱伸手,用力揉了下她的脑袋,“你懂什么。”
“干嘛呀。”荆羡的刘海乱了,她小心把发型整理好,坐到花园秋千上,脚尖轻点,“我当然懂,我应该算是最难哄的那一类,所以你可以把你的困惑说出来,要是我这儿能过,说明你未婚妻那里也没问题。”
荆焱:“……”
作精娇小姐倒是挺有自知之明。
荆焱本来没打算跟小姑娘扯这些有的没的,结果莫名就被这句话给打动了。
“她说不会和我订婚,留了封信失踪了。”
逃、逃婚?
闻言荆羡差点从秋千上摔下来,荆焱皱眉,过来帮她稳住绳子。
荆羡挺不可思议的,她上下扫过哥哥的脸。
眉眼长得和她挺像的,大美人一个,不用多吹了。
身材学历都是人中龙凤,还坐拥百亿身家,虽然性格冷漠了些,但也是小言霸总标配。
完全没有缺点啊!!!
童茹玥想什么呢?
荆羡百思不得其解,眼珠子转了一圈,慢吞吞道:“你是不是以前虐过她?或者做过什么特别伤她心的事情?”
荆焱下意识想否认,但脑子里忽而闪过少女穿着校服强忍泪水的倔强姿态,当时她说什么来着?
【你不必因为打赌来同我表白,我不稀罕,我也永远不可能喜欢你。】
他忽然就不那么确定了:“可能有一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