荆羡笑了笑:“大概能猜到。”
也不是悬疑推理剧,随意想一想,就能揣测出大致情节。无非就是某个看不顺眼对方的男人,在一个能够正当斗殴的地方,光明正大发泄了他的戾气。
至于导.火.索嘛。
荆羡从后视镜里扫一眼自己,在心里无声嘲讽,真有意思,她现在都能比拟妲己褒姒了。
须臾,信号灯重新转绿。
荆羡浅浅踩下油门,转弯后最近的便是第一医院,她对这里有点膈应。分神查看一下隔壁男人的手,绷带上溢出的色泽依旧鲜艳。
看来还在出血。
荆羡没得选,打了右转灯,直接把车开向通往急诊通道的地下室入口。
车停稳,两人各自推开车门。
离诊室还有一段步行距离,时值春节前夕,又是深夜,没什么人流量。过道上空寂静谧,惟有他俩的脚步声更迭响起。
进了候诊大厅,夜间就一个窗口可以挂号,就两三个人在排队,瞧着挺空。
Orino在国内看医生算是头一回,根本不熟悉任何流程,他思忖片刻,从兜里翻钱包,“我只有法国证件,护照也没在身上。”
荆羡摁着他的肩膀:“你坐着别动,当心伤口,我去问问。”
工作人员了解大致情况,也挺直接:“我们这儿还是需要病历卡或者身份证才能就诊。不过医院也考虑到这种情况,对面那栋楼,顶层有个国际合作的VIP医疗中心,可以受理外籍病人。”
荆羡点头,又和Orino赶至住院部。
临城如今有不少医院考虑盈利问题,会弄专门的贵宾区域,条件配置都特别好,但诊疗费相当昂贵,而且大部分药品都不能进医保。
算是花钱买服务的类型。
值班医生难得遇到皮外伤来这儿烧钱的病人,还挺诧异:“就手伤?”
拆开绷带后的虎口皮肉翻开,四公分左右的长度,没见着骨头,不算很深。
荆羡稍稍松一口气,内心的愧疚感降了些许。
然而这事儿说来都是她惹的祸。
因果届是。
她没有慎重筛选就推荐地方给他。
而后她加班放了鸽子让他临时起意去训练馆。
最后那位罪魁祸首,也和她脱不了干系。
荆羡挺难受,小声道歉:“对不起啊。”
“跟你有什么关系呢。”Orino失笑,还想安慰几句,又被那刺激的酒精药水痛到额上冷汗沁出,笑容凝固在唇边。
医生仔细消毒,拿着镊子翻开些许伤痕,“怎么弄开的?”
Orino看一眼边上的姑娘,“铁丝网。”
荆羡后知后觉地意识到,不是打伤的么?仔细一想,格斗场上这种手上的伤口确实罕见,以往那位,基本身上全是淤青红肿,流血的话最多是牙齿磕到嘴唇。
Orino补充:“和人有了争执,摔倒时候擦到了。”
荆羡不吱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