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听老头“你你你”了好几声,才完整说清整句话。
“你为了防我,把股权大事这么当儿戏?好啊,我看你是像你爸一样,为了女人自毁前程!”
外间静了片刻,连池颜都想冲出去跟梁霄说,爷爷你想多了,你孙子是个木头,我也没那么大魅力。
她仰头,百无聊赖地数起天花板的格子。
数到第九格时,才听到男人情绪寡淡的回应:“随您怎么想。”
哎,木头。
怎么连解释都不会。
十几分钟后,梁老爷子气呼呼地走了。
池颜又等了好一会儿才装作刚醒的样子推开休息室大门出去。
一眼就看到宽大的梨木桌后,男人阖着眼,拧眉仰靠在椅背上小憩,连眼镜都丢在了桌边一角。办公室里静得落针可闻,仿佛刚才的争执都是幻觉。
池颜轻手轻脚凑过去,在他眼前晃了晃手。
像是真睡熟了,一点反应都没有。
她直起身,刚打算去里边找条毯子,手还没来得及收回,就见他眼皮抖了一下,突然出手擒住了自己的手腕。
他掌心温度很热,与她天然偏凉的皮肤赫然相反。
就像男人的硬与女人的软,触碰到一起自然激起的反应,池颜条件反射绷直了脊背。
他长睫翕动,没睁开,只拧着眉问:“干吗。”
“没干嘛。”
池颜没好气道:“累了就回家休息。”
“嗯。”
他这一声像是拖腔带调从鼻腔里发出的声音,有些慵懒,与他平时说话声截然不同,又麻又痒地往耳朵里钻。
池颜保持着姿势立在一旁,忍不住抬肩蹭了下耳朵。
她感觉到他手心的温度上移,在要触碰到她的手指之前,轻轻一握,随即放开。
下一瞬,男人已经起身,朝她道:“回家吧。”
第18章
池颜很少和梁砚成这么并肩走在梁氏。
她依然披着那件价格不菲的黑色大衣,肩线直挺。远远看去,气场丝毫不输于小砚总。
于是从顶楼一路往下,撞见他们的员工情不自禁用余光一个劲地偷看这位总裁夫人。再结合前段时间传出的八卦一对比,显得许潇潇格外不知天高地厚。
如今许家被端,就算是私底下,也再没人愿意相信风言风语了。
池颜早就习惯到哪都是焦点的感觉,无视众人窥探的目光,只想着回头要约个深层保养弥补下昨夜未眠的憔悴。
路过内庭,脚边灌木丛忽然窸窣作响。
她条件反射偏头寻找声源。又是一阵窸窣,修剪得一溜儿高的低矮灌木底下蓦地钻出个小狗头。
耳朵耷拉着,黄澄澄、毛茸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