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蕴低头笑了一瞬,再抬头时,目光隐约含着些许怀念和回忆,“仔细想想,就是这里,我第一次记住你的地方。”
郁颜不解:“这里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吧。”
萧蕴笑:“你忘了?当时你追着我来,手里提着我的鞋,特别冷静的说:上车吧,我送你过去。”
“……嗯,我不记得了。”当时发生的事情,郁颜确实记不清了,她只记得慌张跑走的萧蕴,以及赶去医院时的心慌意乱和沉重。
萧蕴不执着于这一点,道:“走吧,既然来了,我们上去看看。”
郁颜想,那座被她荒置许久的屋子,此刻应该已经落满了灰尘,以至无从下脚。上去看看,有什么可看?就算房间还和以前一样,被她打理得窗明几净,她和萧蕴一起,应该也看不出什么来,因为他们共有的记忆屈指可数,并且并不愉。
“没什么好看的。”郁颜说着,看了眼腕表,“我看时间差不多了,我该回去了。”
“放心,耽误不了多少时间。”萧蕴打开车门下了车,由车头绕道郁颜的车门前,拉开车门,“难道你怕了?”
“激将法对我不管用。”郁颜下了车,她虽然不知道萧蕴为什么会突然心血来潮想要来这里看看,不过就是看看而已,何况名义上来说,那栋房子如今在她的名下,该怎么处置全在于她。
尘封了许久的门一经打开,扑面便是呛人的灰尘,窗帘拉着,周围全是灰蒙蒙的昏暗,看起来十分萧瑟。
萧蕴挥手想要拍开眼前的灰尘,却惹得房间里更加烟雾缭绕。
郁颜按开房灯,昏暗的房间霎时变得明亮起来。
屋内的一切,都是郁颜最为熟悉的样子,因为这里许多装饰都是她亲自布置,就算离开了许久,该有的熟悉和习惯依然烙印在记忆深处。
玄关处的盆栽已经只剩下枯枝插在泥土里,茶几上散落着荒废的件稿,沙发角挂着一件衣服,阳台和房间摆放着几个只空置着泥土的花盆,蜘蛛织,新落的脚印……。
闷臭,阴冷,空气里到处都散发着潮湿的霉味。
萧蕴望着这幅颓败的场景,“没想到这里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。”这样的场景,让他心涩然,他更看清郁颜的决绝,对他的不屑一顾,他的那些东西,她碰都不曾碰一下。
郁颜想,这副样子,或许才该是它应有的模样。无人经营,便是荒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