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邵东的眼底依然带着笑,他勾住她的手指,与她十指相扣,静静望着她,好像看不够似地。
凌茵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了,垂下眼,问:“你看什么?”
“你。”
“我有什么好看的?”
“让我想想。”
他煞有介事地凝神打量她,片刻后视线开始从上往下移,口念念有词:“眉毛,眼睛,鼻子,嘴唇,下巴,脖子……”
“停!”
凌茵红着脸打断他,生怕他再往下说。
明知道自己穿得够多,裹得够严实,他不可能看到脖子以下的部位,但还是羞得耳根通红,仿佛厚厚的几层衣服,被他用眼神从外到里剥了个精光。
“你现在是病人。不要乱想。”她娇嗔道。
陆邵东好心情地看着她为自己脸红心跳,指腹在她的手背上摩挲,动作轻缓。
“正因为是病人,我才只想一想。”他语气泰然,笑得却有点坏。
凌茵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,羞耻地咬了一下唇,说:“想太多对身体不好。”
“那怎样才对身体有益?”
“别想。”
“除此之外呢?”
“……”
明知故问。
凌茵实在拿他没办法,只好瞪他一眼,威胁道:“你再这样不正经,我就走了。”
“别走。”陆邵东条件反射的抓紧她的手。
凌茵的手被他捏得生疼,猜想他定是因为之前的分别留下了心理阴影,心揪了一下。
她在心轻轻叹一口气,另一只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,望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道:“我不走,会一直留下来陪你养病。”
“好。”
得到她的承诺,陆邵东这才松开手上的力道,心有余悸地笑了起来。
许是那个长长的梦还在脑未完全消散的原因,有那么一瞬间,他以为自己又要失去她了。
·
一周后,陆邵东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,脑部的伤也没有留下后遗症,便申请出院了。
回到部队后,副队长组织了欢迎会,庆祝队长康复归队。
凌茵作为随军家属也受邀参加了聚会。
边境条件艰苦,所谓聚会,其实就是大家凑在一起吃饭,还不能喝酒,因为部队里有规定,最大的娱乐节目就是桌与桌之间拉军歌。
“大家以茶代酒,一起敬陆队一杯。”副队长举着茶杯大声说,众将士们纷纷举起手上的杯子,向陆邵东致意。
陆邵东也起身举了举手上的杯子,说:“谢谢大家。”然后一饮而尽。
声音清冷,表情淡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