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陆邵东从客厅回到卧室,继续和凌茵讲电话。
“听到了?”他问。
“嗯……”
“有什么感想?”
“你妈真深明大义。”
“这么深明大义的妈,你想不想要?”
“……”
头一回见到把自个儿妈装进糖衣炮弹里的。
凌茵被他雷到了,腿稍稍用力撑地,秋千开始小幅度的来回晃动,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。
客厅的电视机里还放着春晚,时不时传来观众的笑声和掌声。
她侧头看一眼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父母,和坐在地上摆弄乐高的弟弟,嘴角弯起一个浅浅地弧度,轻唤一声:“东哥。”
“嗯?”
“我觉得好幸福。”
她的声音很轻,对面不知是不是没听见,许久都没有回应。她说这句话,单纯只是想把内心的感受说出来,并不一定要让他听到,便没有重复,靠在椅背上望着夜空发呆。
不知过了多久,忽然听到他唤她的名字。
“茵茵。”
这是他第一次唤她的乳名,她莫名地听红了脸,握着手机低下头,轻轻地‘嗯’一声。
“新年乐。”
他的声音很低,如在她耳边轻喃一般,充满磁性。
明明只是一句稀松平常的祝贺语,但不知为什么,她的心里灌了蜜似地甜,想傻笑又咬唇强忍着的样子,像个十七岁的怀春少女。
“你也是,新年乐。”
挂断电话,凌茵起身想回房,走到落地窗边时,忽然听见唐悦在劝凌于海接受陆邵东。
唐悦:“茵茵今年已经二十六岁了。二十六岁结婚,虽然不算晚,但也不早。想当初我二十二岁就嫁给你了。我觉得那个男孩挺好。当年茵茵在上学路上被人欺负的事发生后,他天天接送她上下学,生怕她再遇到意外,就冲着这份保护咱们女儿的心,你也不该反对。”
唐悦怎么会知道陆邵东每天接送她上学的事?
凌茵微惊,尔后想起陆邵东以前说,来接她的次数多了,连门卫都认识他了。
大概是听门卫说的吧。
屋内,凌于海不为所动。
唐悦还在继续劝:“我以前就远远看见过那个男孩好几次,人长得好看,个子又高。念军校出来的,品性肯定也不会差。他爸爸去世前是高级军官,跟咱们家也算门当户对。至于他的职业……任何职业都有危险性。你自己也是公职人员,怎么能歧视警察呢?
“我不是歧视。我是怕茵茵嫁给他之后有危险。本来啊,警察也分很多种,可他偏偏选了高危的刑警。”凌于海叹着气说。
“照你这样说,村支书也是高危职业,谁家的一亩三分地要是分得不够肥沃,上门就来骂,我那会儿不也嫁给你了吗?”
“这、这能一样吗?”
“怎么不一样了?这陆邵东不仅外形比你好,还没有拖油瓶呢。”